时候都会去秦燕家里看看,保证孩子们的生活处于正常状态。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住秦燕,督促她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罗飞表示赞同:“这方法不错。”
“可你知道的,这事最后还是被我搞砸了。”杨兴春嘴角微微一挑,露出苦笑。这笑容中带着三分自责,七分无奈。
罗飞“哦”了一声,静待下文。
“其实吧,一开始效果还是不错的。”杨兴春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向上翻着眼皮,摆出一副自我安慰的姿态,“从三月底到六月份,我一共发出了十一笔救济款,总共两千两百块。这期间母女三人的生活看起来还不错啊。我每次去送钱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在,家里也拾掇得挺好。然后我会带秦燕去买点生活必需品,帮她送回家才走。”
罗飞插话道:“你去送钱,是每周有个固定的时间呢,还是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主要还是看我什么时候有空。因为我平时工作也挺忙,时间上确定不了,所以还是采取比较灵活的方法。我去之前呢,都会提前给秦燕打个电话,我们大概约好了,让秦燕在家里等着。”
“如果这样的话,”罗飞提醒对方,“你每次看到的情形,不一定是孩子们真正的生活状态啊。”
“你的意思是——”杨兴春沉吟道,“因为我去之前都会通知秦燕,所以她能够提前作好准备。刻意给我留个好印象,以便能顺利拿到那笔救济款?”
“没错。而母女三人平时真正的生活状态,多半你是看不到的。”
“我的确忽略了这个问题。”杨兴春叹了口气,又道,“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有些事情还是暴露出了一些苗头,可惜我当时并没有重视。”
“哦,比如说呢?”
“比如说秦燕的外婆曾经报过警,说秦燕又把孩子关在屋里不管了。”
“秦燕的外婆?”罗飞略显诧异。
“对啊,怎么了?”
“她有亲属的啊,我还以为……”
杨兴春明白罗飞的意思了:“你以为她是个没人管的孤儿?不是的。不过呢,跟孤儿也差不多。”
“哦?说说看。”罗飞对这个女人的身世产生了兴趣。
“秦燕的母亲未婚先孕,孩子的父亲是谁怕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把秦燕生下来之后,就跟着另外一个男人走了,现在已经在四川那边结婚生子,几乎不和家里人来往。秦燕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不知道亲爹在哪里,和亲妈一辈子也没见过几面。你说说看,这和孤儿有多大区别呀。”
罗飞轻轻一叹,说了声:“难怪。”之前他一直不太理解,秦燕身为一个女人,怎会如此欠缺人伦之心?她从小就从未享受过母爱,又怎懂得用母爱来关怀自己的女儿。
这个困惑解开之后,罗飞又切回先前的话题:“好了,你继续说吧,关于秦燕外婆报警那事。”
“那老太太一共报过两次警,不过第一次呢纯粹是一场误会。”杨兴春喝了一口茶,又详细说道,“我记得那是四月份的事,老太太有好几天联系不上秦燕,不放心,就跑到祥馨苑小区来看孩子。结果敲了半天门,屋里也没人应声。老太太就慌了,怀疑秦燕又自己跑出去了,两个孩子被关在家里这么久,怕是已经出了事。于是就给派出所打了电话。我这边接警以后也紧张啊,连忙叫了锁匠,赶过来把门打开了,我们急匆匆进了屋,跑到卧室里一看,却见秦燕带着两个小孩在床上正睡着呢。这边秦燕醒了之后,还一个劲儿骂那老太太,怪她吵了自己的觉。我们在旁边听着也挺不舒服的。你说这事闹的,多尴尬呀。”
“这样啊……确实有点帮倒忙的感觉。”罗飞沉吟了一会儿,又建议道,“其实老太太可以配一把房门钥匙嘛,这样不就可以时常来看看孩子了吗?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身为邻居的邓姐都曾拿钥匙照料过那两个孩子,外婆更是义不容辞才对。而且老太太和孩子有血缘之亲,不该像邓姐那样有怕受牵连的后顾之忧。
杨兴春摊摊手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啊,但老太太不肯要。”
“为什么?”
“之前老太太曾经配过一套钥匙,但后来秦燕总说家里少了这个,少了那个,都怪在老太太头上。老太太受不了那个委屈,就把钥匙还给对方了。这个结一直没解开,秦燕对老太太的态度又那么恶劣,老太太能拿这钥匙吗?”
“这样啊……那还真是……”罗飞话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也不知该如何评价。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这家人的经属实是太难念了。还是把话题切回到事件本身吧。
“因为第一次报警闹出了误会,所以老太太第二次报警的时候,你们就不再重视了,对吗?”罗飞猜测着问道。
杨兴春点了点头。
“你出警了吗?”
“没有。”杨兴春沉默了一小会儿,又道,“不过我还是做了一些调查的。”
罗飞“嘿”地干笑了一声:“都没有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