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那我只能越狱了!”
杜明强不再说什么,他一反手拉住杭文治的胳膊,把他从阴暗的墙角里拽了出来。
杭文治吃了一惊:“你干嘛?”
“你看看那边。”杜明强伸手往北边一指,“告诉我那是什么。”
谁都看得见,那是一个高高耸立的岗楼。荷枪实弹的武警站在岗哨里,阴森森的枪管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
见杭文治不言声,杜明强便冷笑着继续说道:“这样的岗哨遍布于监狱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犯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你跑一个试试?哨兵想要击毙你比打死只猪还要容易。”
杭文治深深地吸了口气,但眼中的欲望却并没有熄灭。
杜明强又退了一步说道:“就算你有隐身法,可以避开哨兵的耳目,那又能有什么意义?要想逃往自由的世界,你还要面对两层楼高的监狱围墙和墙头密布的电网,想翻越是根本不可能的。当然了,你还可以往南边跑,如果你能通过指纹验证的安检门,你就可以进入前院的办公区域,不过我要告诉你,那里不仅到处都是狱警,而且每个角落里都有密布的监控摄像头。在监狱的最南边还有一道戒备森严的大铁门,进出的车辆行人都要接受卫兵严格的检查。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就算是一只老鼠也别想从那里溜出去。”
杜明强的每一句就像是一盆冷水,反复地浇覆着杭文治心中那种不切实际的冲动。最后他用一句话总结说:“这是全省戒备最为森严的监狱,近二十年来从未发生过成功越狱的案例,你凭什么想从这里逃脱?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根本就连四监区都跑不出去!”
这次杭文治沉默了许久,最后他终于开口道:“我知道很难,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我们两个一起逃出去。”
杜明强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话:“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逃?我只不过是个五年犯,好好表现的话三两年就能出去了,我干吗要冒着被击毙的风险陪你去干这么一件不靠谱的事情?”
杭文治无言以对,他看着杜明强,黯然道:“我还以为你会帮我的……”
“帮你?我看我是帮你帮得太多了!”杜明强苦笑道,“帮得你冒出了这样荒唐的想法!”
虽然对方已如此明确地拒绝了自己,但杭文治还是不太甘心,踌躇了片刻之后,他又小声地说道:“其实我已经想到了一些办法……”
“那你千万别告诉我,我会去揭发你的!”杜明强用这样的言语彻底堵死了杭文治的话头,然后他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杭文治独自一人站在广场的角落里,既孤单又无奈。片刻之后,他抬头环视着那一圈高耸的围墙,厚厚的石块和电网隔断了通往自由世界的道路,即使是初春的煦日照耀之上,也只能泛起一片令人绝望的冰冷寒光。
随后的几天里,杭文治再也没有向杜明强提起过类似的话题。没事的时候他便一个人坐着发呆,不过状态已和刚入狱那阵截然不同。那种木木的茫然无助的神色从他脸上消失了,他的眼神中开始闪动着一些琢磨不透的光芒,好像总藏着很多心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