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亮的目光和老五对了一下,语气忽又变得森然:“不过省城已经容不下你了,你明天就得离开。”
老五瞪着眼睛,他虽然说不出话,但目光中明显透出不甘的神色。
“你现在走,换个地方还能混出来。”马亮不软不硬地说道,“如果那些照片真的挂出去,嘿嘿,你自己想想,你恐怕就只能回老家种田了吧?”
老五的喉头咕地一声,吞咽下一口唾沫。那唾沫里混杂着土豆皮上的泥沙,又苦又涩。
马亮像似读懂了老五的心思,他伸手给对方胳膊上的绳索解了个活扣,然后便站起身来,怡然自得地扬长而去了。
晚二十一点许,广寒宫夜总会。
繁华都市中的夜生活刚刚拉开通往高潮的序幕。在喧杂的音乐声中,男男女女们尽情狂欢,或畅饮,或欢跳,享受着酣畅的放纵时刻。
对于很多有钱又有闲的男人来说,夜店永远是猎艳的最佳场所。而那些尚无男伴的年轻女孩正是他们眼中美味可口的佳肴。
此刻在舞场大厅的东北角上就坐着这样一个女孩。她身形纤弱,独自一人静静地守着一张小桌。舞场上的灯光忽明忽暗,隐约能映出女孩的容颜,却是淡妆素面,别有一番清丽的风味。
很快便有不少男人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包括不远处卡座中的一群小伙子。从装束打扮来看,这帮人像是一伙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找到了女伴,唯独一个剃着毛寸头的瘦高个仍然是孑然一人。于是众人便调笑了一番,鼓动那毛寸头去搭讪这独坐的女孩。
毛寸头也是在场子里混惯了的,当下便嘻嘻一笑,起身从卡座里拿起两瓶啤酒走向了那个女孩。女孩倒没在意,她正用双手托着脸颊,目光停留在舞池中男男女女晃动不休的身影上,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美女,我坐在这里可以吗?”毛寸头走到桌前,用身体挡住了女孩的视线,问道。
女孩用漆黑的眸子看了对方一眼,没说话但点了点头。毛寸头便大咧咧地拉了张椅子坐在女孩身边,同时竖起大拇哥冲自己的同伴们做出了一个炫耀的手势。
女孩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做得这么近,她皱了皱眉头,挪动身体往旁边让了让。
毛寸头把手里提溜着的啤酒放到桌上,然后把其中一瓶推到了女孩的面前,说道:“我请你的。”
“不用了。”女孩连忙把啤酒又推了回来,“我不会喝酒的。”
毛寸头有些尴尬。一瞥眼却见自己的同伴们着正坏笑着窃窃私语,显然是在等着看自己的洋相呢。于是他赶紧又重振精神说道:“那我给你要杯饮料吧。”
女孩却再一次拒绝了他:“不用——需要的话我会自己叫的。”
毛寸头并不顾及对方的话语,他自作主张地挥手叫过服务生,点了一杯橙汁送到了女孩面前。女孩无奈地撇了撇嘴,把脸转向了另一边,以示和对方之间划清界限。
男人悻悻然地挠了挠自己的毛寸头,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不过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肯定会在同伴之间落下笑柄,他又无法甘心,揣摩踌躇了一会后,他决定使出最终的必杀技。
“你开个价吧,多少钱?”他拖着椅子凑到女孩身边,在对方的耳畔说道。
女孩转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反问:“什么?”
毛寸头挤着眼睛,嬉皮笑脸地:“别装了,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今天晚上你陪我,说吧,多少钱?”
女孩瞪圆了眼睛,似乎气愤得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片刻之后她冷冷地扔出一句:“无聊!”随即起身便欲离去。
不远处的卡座里发出一阵哄笑声,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在怪叫着起哄。毛寸头的脸色在这哄闹中沉了下来,他探出身子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腕,把对方又拽回到了座椅上。
“你干什么!?”女孩一边斥问一边挣扎着,不过她实在太过瘦弱,完全无法摆脱对方的纠缠。
“妈的,别给脸不要脸,给我坐下!”毛寸头板着脸,语气中透出威胁的意味。
女孩脸上的愤怒转变成了惊惧的神色,她一边继续挣扎,一边无助地转头四顾。很快她看到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正冲着这个方向走来。
毛寸头也注意到了那个男子,不过他倒并不慌张,只是把女孩的手腕往桌面下压了压。
男子似乎正是冲着这桌来的,他在桌前停下脚步,问了句:“你们在干什么?”
“你管得着吗?”毛寸头瞪眼看着男子,“我们俩处朋友呢。”
女孩连忙澄清道:“不,我们不是朋友,我不认识她。”
男子点点头,对毛寸头说道:“你把她放开。”声音不大,但语气却硬得很。
“我靠,你什么意思啊?找事是吧?”毛寸头放开女孩,同时站起身和那多管闲事的男子对视着。他已经知道今天很难搞定那个女孩,索性便换个渠道把怨气发泄发泄,全当找回些面子。
男子轻蔑地看着毛寸头:“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