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柱当然也听说了鬼影现身的事情,但他没有勇气再看,和老婆惊慌不安地瑟缩在家中,见到罗飞到来,他也只是茫然地看了对方一眼,脑子里不知在胡乱想些什么。
“望远镜呢?快,给我望远镜!”罗飞焦急地说道。
付玉柱的老婆还算正常,她明白了罗飞的用意,赶紧把那个望远镜翻了出来。
“不,不能看她!不能看!”付玉柱仍然沉浸在自己的那段恐怖回忆中,瞪起眼睛茫然自语。罗飞顾不得搭理他,接过望远镜冲出了屋子。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他调整焦距,准备一睹那个“鬼影”的真面目时,对方却突然闪身晃动了一下,凭空从陡峭地悬崖上消失了!这一幕立刻又在惶惶不安的村民中引起了一阵极大的骚动。
有了亡灵冢的前车之鉴,罗飞此时心中雪亮。在“鬼望坡”的峭壁上,一定存在着某个隐秘的通道,多半是山洞之类的东西,只是,这个山洞另一端的入口在哪里呢?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疑问在深深地困扰着他,他皱眉伫立在原地,苦苦思索:为什么?怎么会在白天出现?不惜冒着暴露的危险,她想要做什么?
罗飞一时无法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在心中隐隐预感到有些不妥。也许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他不再停留,向臧军勇家中赶去。
到了臧军勇家,只见院门大开,他的儿子正在门口四下张望。罗飞一边疾步往院内走,一边大声询问:“你父亲醒了没有?”
听见罗飞的声音,臧军勇的妻子从内屋迎了出来,抢在儿子前面回答:“一早就醒了,这身体还没恢复,又跑出去了!”
“什么?”罗飞语气中掩饰不住焦急,“那他去了哪里?”
“刚才东村传言过来说‘鬼望坡’上出现了女鬼,他就急匆匆地跑出去看了。”
去东村?那倒不会有什么危险。罗飞略松了口气,可迷惑仍在:“我刚从东村回来,怎么一路上没见到他?”
“我爸没有去东村,我看见我爸是往溶洞方向走的。”臧军勇的儿子接茬说道。
罗飞的心蓦然一紧,额头居然渗出了冷汗。此时他意识到,在这一回合的交锋中,自己多半又要输了!
诡异的毒杀
罗飞几乎是一路飞奔,跑到了溶洞中,可他看起来还是晚来了一步。
臧军勇正从与天坑相连的那个大窟窿中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他的姿态就象喝醉了酒一样,随时有可能摔倒不起。
天坑出口所在的石阶离地面有三四米高,并且没有人工的阶梯可供上行,虽然壁体两侧石块错落,攀爬也不是很困难的事,但现在情势危急,罗飞来不及多想,只能站在石阶下大喊:“你怎么了?小心脚下!”
臧军勇似乎听到了罗飞的声音,他愣了片刻,然后用嘶哑着嗓子喊道:“她说我是胆小鬼……我贪生怕死,我不是,我……我是明泽岛上最勇敢的人!”他的声音低沉可怖,带着呜咽的感觉,既像是在辩解,又像是在哭诉,但有一点很明显,这个号称“最勇敢的人”,此时正处于一种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中。
“危险!你先呆着别动,等我上来!”罗飞一边说,一边来到石阶旁,做好了攀爬的准备。
可臧军勇的情绪显然已经失控,他又恍恍忽忽地向前走了两步,终于脚下一空,向着地面直摔下来。
罗飞抢上一步,用尽全身力气去阻挡这个从天而降的沉重躯体。随着“扑”地一声闷响,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人重重地捶了一下,随即整个人摔倒在坚硬的地面上,浑身骨骼几乎都快散架了。
半晌之后,罗飞才缓过神,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轻轻推开,然后龇牙咧嘴地站起身。幸好衣服穿得厚实,否则只怕肋骨也要被撞断两三根,饶是如此,现在各关节处也痛得不轻。不过他吃的这番苦似乎物有所值:坠下石阶的臧军勇看起来完好无损,没有受到明显的外伤。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个壮硕的汉子现在却紧闭着双眼,失去了神智。罗飞赶紧把手探到他的鼻下,似乎仍有气息。见此情形,前者只能放弃对现场的第一手考察,架起臧军勇,挣扎着向溶洞外走去。
臧军勇身高体沉,又处于完全昏迷的状态,架着他行走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罗飞一路奔波,体力原本就不足,苦挨到溶洞洞口,已累得快要虚脱一般。好在这时,他看见李冬正沿着山路快步赶来。
李冬原本是来给臧军勇诊断病情的,结果听说臧军勇和罗飞先后去了溶洞,他心中不放心,就跟过来查看,果然遇上了异常的状况。
“罗警官,这是怎么回事?”他快步来到洞口,忐忑不安地询问。
“先……先别问那么多。”罗飞大口喘着粗气,“你快……看看,他还……还有救没有?”
李冬简单地把了把臧军勇的脉搏:“还有气息,但已经很微弱了,我的药箱留在臧军勇家,得立刻抬过去抢救。”
“那就赶紧吧!”罗飞咬牙撑起身子,和李冬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