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崖?”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罗飞很干脆地对着周平坐了个“走”的手势,急匆匆地直奔接待室而去。
报案者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中等身材,体格显得有些瘦弱。虽然深秋的夜晚寒气逼人,但他却是一头的大汗,似乎刚刚有过剧烈的运动。看到罗飞和周平进屋,他激动地站起身,双眼满是求助的目光。
罗飞上下打量着他。
“这是我们的所长。”周平做了个简洁的介绍,然后直入主题,“你先说说情况吧。”
“我的……我的同事……他……他……”男子气息未定,说起话来还不怎么利索,总是费力地往下咽着唾沫。
“别着急,你先坐下。”罗飞打断他,然后看着周平,指了指墙角的热水瓶。
周平会意,倒来一杯热水,递到男子的手中:“喝点水吧。”
男子接过水杯,下意识地喝了一口,然后便紧紧地用双手攥着,杯中的水微微地有些颤动。
“你带证件了吗?”周平在他身边问。
“带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递过来,“这是我的……工作证。”
罗飞看着男子,似乎很随便地问了一句:“你是个画家吧?”
男子抬起头,表情有些愕然:“你……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有说过。”
周平打开男子的工作证,上面写明了对方的身份:龙州美术学院的教授,张斌。周平转过头,也略带诧异地看着罗飞。
“是你的右手告诉我的。”罗飞平静地回答张斌的问题。
张斌展开右手,疑惑不解地看着。周平在一旁似乎发现了什么,释然地一笑。
“你看出来了?”罗飞不动声色地问。
周平点点头:“他的指甲缝中有彩色的颜料末,这应该是他不久前调色时沾上的。另外,他的食指根部有明显的茧痕,就像写字多的人会在中指第一关节处留下茧痕一样,食指根部的茧痕通常是长期手握画笔造成的结果。”
张斌对照周平的话观察着自己的右手,他的注意力暂时被这奇妙的推断所吸引,紧张的情绪看起来缓解了一些。
罗飞“嗯”了一声,以示对周平的赞许,然后他继续询问张斌:“坠崖的是什么人?”
“我的同事,叫陈健。”
“什么时候,在哪里?”
张斌的气息已平静下来:“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钟,地点是山上的一座寺庙里。”
“哪座寺庙?”周平插话。南明山上有四座寺庙,都有可能接待一些要求投宿的香客。
张斌合手搓着水杯,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个我不太清楚。我们是进山写生的,天黑了临时决定借宿在不远处的寺庙里,当时也没有去留意看寺庙的名字。”
罗飞的目光停留在张斌端着水杯的双手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问道:“那座庙进门之后,是不是有一株松树?那棵树已经基本枯死了,但却很粗,要两个人才抱得过来。”
“对,没错!”张斌略微有些兴奋。
周平看着罗飞,脱口而出:“枯木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