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长乐道,不为什么。
虞长乐掩饰似的飞快吃掉糖葫芦,咳咳几声,假装注意力路边的小摊子吸引了。
女客容姿端丽,要不要买一个手环?小贩眼睛一亮,殷切道,哎呀,您真是长得像仙女一样!只有我家的手钏,才配得上您!那边的郎君,给不给您夫人买一个?
路边的小摊卖的手钏当然是粗制滥造,铜金色手钏上的兰草被刻得像葱一样。敖宴什么昂贵的首饰没见过,当然瞧不上这个。他道:不要。
您这就不对了!娘子喜欢,夫君就要买。女客您说是不是?小贩嘴皮子溜得很,笑着道。
这有什么好喜欢?
敖宴一转头,却看见虞长乐竟然真的在试手钏,还挑眉看着他,笑嘻嘻道:是啊是啊,夫君我喜欢!给不给买?
虞长乐存心想要逗他,玩心大起,还眨眨眼睛故作委屈:好不好?成亲三年多,夫君都没给我买过什么!
他胡扯着话本里的台词,心里大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敖宴面沉如水:
小贩立即倒戈,跟着也数落起来:不是我说啊,男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您看看,您生的一表人才的,娘子也是如花似玉,怎好这一点都不舍得呢!
宴宴?虞长乐煽风点火,我买两个,你还可以戴一个不是?
敖宴看向虞长乐挑的的那两个镯子,表情却是微变。这两个铜镯子上什么花纹都没有,金光灿烂,简简单单。
竟很像之前圈在二人手腕上的灵契。
虞长乐还要再胡乱掰扯,敖宴却不动声色地牵住了他的手道:我二人少年贫贱夫妻,过去什么都不曾给姐姐买,心有惭愧。如今稍有起色,那姐姐喜欢的,在下什么都愿意给,何况区区镯子。包起来吧。
他说了一长串,神色都很认真,虞长乐一时都静住了,心说我操,宴宴居然肯陪着胡闹,还这么会演。
太感人了!买一赠一,我只收你一半钱!小贩忽地道,小郎君,疼老婆这一点,好!
虞长乐:
敖宴冲他扬了下眉,眼中满是戏谑,虞长乐嘻嘻地揽住他的胳膊,道:那就多谢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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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客栈
小贩收了银钱, 又说了一堆恭维赞美的话。
虞长乐拉着敖宴重新回到城门前的队伍里,轻轻抛着手里的两个手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自己的笑意直从眼底浮了上来。
你要戴么?敖宴问道。
不戴, 虞长乐笑道,毕竟是夫君给我买的, 我得收好才是。
他把手钏放进了芥子戒里,敖宴嗤道:你要是想要,我金的都能给你打。
虞长乐道:这不一样, 意义不同。像这次这种经历, 可太少有了,哈哈!
正说着话,二人身后的队伍忽地传来一阵骚动, 虞长乐回头望去, 不觉一滞。
你看, 那是映鹭书院么?
应该错不了。上次在我家孩子去琅琊参加火泽论武的时候, 我见过那位先生我记得是叫六桃?
嚯, 还有个好俊俏的女先生。
周围细碎的议论传入耳畔, 虞长乐却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敖宴低低唤了他一声:虞夏。
啊,我没事。虞长乐一怔, 回过神来,眼睛却还是看着那个方向。
只见不远处队伍最后,下来了一群年轻灵师。而在他们最前头, 则是个矮矮敦敦、面容慈善的白胡子老头。他手握拂尘, 笑呵呵地引学生们排队。
六桃先生身后站着浣纱先生, 面色沉静,扫一眼过去,说话不止的学生们便正色了起来。
而这幅场景,原本是虞长乐最熟悉的,现在他却不能像以前那样凑过去在人群中打闹了,乔装一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最好。
然而近在眼前却不得相认,虞长乐心中不由五味杂陈。
我早说要早点来了,你看,明日就是出梅宴了,现在是人来得最多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是欧阳苓。
另一个声音道:我不想和我爹碰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话的人并未刻意压低音量,虞长乐只一凝神,就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交谈。他看向了人群里那个白袍金绣的青年沈明华。
他不停摇着折扇,眉头紧锁,四处张望:哎,也是,我们应该早点来的,说不定能蹲到敖宴和长乐两个。
你确定他们会来?欧阳苓道。
沈明华道:毕竟那封
后半句压低了音量,但虞长乐知道是在说信被收到了。
我怎么感觉沈明华忽地皱了下眉,抬头,有人在看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