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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8)(2 / 3)

我知道错了,我下回保证不这么冲动了哎!师祖你别这样拎着我!

怀璞左孩子右小龙,一手提溜一个边骂边走:回去再和你们算账!

因为这件事,虞夏连着三天没敢再触师祖的霉头到处乱走。

又平平淡淡地过了十多日,小龙身上开始长新的鳞片了。新生的鳞片是宝石蓝,质地也更硬一些。但和原本鳞片放在一起,成了个斑斑驳驳的花蛇,有些令人不忍卒视。

敖宴知道自己的化炼期快过了。

之前在水下时他被激发,过了那个最紧要的关头,剩下的已经没那么危险了。

这一天,月上中天。敖宴半夜醒来无事可做,便盯着那几只麻雀,百无聊赖。一窝小麻雀托他的福全都健康地活了下来,虞夏高兴得不行,去老头面前炫耀了好久,把老头气得跳脚。

麻雀肥肥团团,呼吸起伏,敖宴看了半天,打了个呵欠,半阖上眼睛,却忽听得怀璞的声音:你不是泥鳅。

废话!

他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撇过头,看见月色中怀璞站在门前,一脸探究。

还是很丑。怀璞走近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的灵力底蕴绝不可能只是一只泥鳅,但我竟看不出你是什么。

敖宴收敛了龙气,他们这个年龄的龙族为了自保都天生会一些障眼法小技巧,怀璞看不出也是正常的。

不管你是什么,现在你的伤都快好了,应该离开这里了。怀璞平淡地叙述,你离开时,我会消去你的记忆,让你忘记你在碧落山的这段经历。

敖宴顿了顿,这意味着,他以后就不记得那个小孩子了?

有种怅然从心底一闪而过,但他却没有反驳。他能看出这碧落山的微妙之处,很明显是不希望外人打扰的。

他这样身份不明能力不明的妖物,怀璞想要消去记忆也是正常的。因此,敖宴矜持地颔了颔首。

你想什么时候走?怀璞道。

敖宴开口:就明天。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怀璞却没有惊异于他会说话,而是点点头:好。

怀璞离开了小屋,屋子里重新沉默下来,只余屋外满山虫鸣。敖宴转过头,看向床上裹成一个春卷的虞夏。

他呼吸绵长,没有听到这场对话。

敖宴看了一会儿,一翻身落入了石缸底部。在那里,有一只小小的钓钩。

第二日,傍晚。

敖宴从水中抬起头,蓝紫色的眸子里倒映着落日熔金。碧落山的每一片叶子都被涂上了橘色,倦鸟归林。

别磨蹭了,快点。怀璞催促道,微叹了口气,那个小混蛋就快回来了哼,你走了,他又要闹我了。

虞夏被支去钓鱼了,敖宴便乘着这个间隙离开。这幅落日景色与他来到碧落山时竟是重叠了。

长长的龙吟在山间回荡,飞鸟惊起。敖宴浑身鳞片一时发出炫目的光,如蝶破茧,披着璀璨霞光,美丽不可方物。蓝龙衔着钓钩一跃而起,飞向天际。

没入云层的最后一眼,他看到了小小的少年,白衣如云霞,踩着溪水里的石头蹦蹦跳跳地向他奔来,背后是碧落山壮美的余晖。

十一岁的敖宴离开龙宫,遇到了七岁的虞夏,在碧落山渡过了他的第一个化炼期。

十五岁的虞夏溜进山海宴,遇到了十九岁的敖宴,玄衣无面与红衣金鬼渡过了三天的萍水相逢。

十九岁的虞长乐离开了碧落山,遇到了二十三岁的龙二太子。这一回他们一直没有分别。

山水有相逢,相见必有期。

小溪旁的小屋这些年一直没被打理过,刚刚二人清理收拾了一番,总算让它重新有了个模样。

期间敖宴还翻出了那个他待过的石缸,它被虞夏收在床底下,上面落了一层灰,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鸟窝。

虞长乐收拾完后又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敖宴坐在床边,把玩着手中的鱼钩。鱼钩染了体温,不再冰凉,他重新把它收回锦囊里,偏头看向了熟睡的青年。

或许是回忆起了美好的事情,这一回虞长乐睡得很安稳,呼吸轻轻的,像云彩一样绵长。敖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惊觉自己不知不觉竟越凑越近。

近得能数清白衣青年长长的睫毛,如同用最细的狼毫在宣纸上描绘出来的一般根根分明。两道呼吸交融,敖宴看到了虞长乐浅粉的唇瓣。

他想

他想,做什么?

敖宴睁大了眼睛,立时收住了自己逾矩的想法,然而待他起身来的时候,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

如有一只盛着冰块梅子的白瓷茶盏,猝然被摇动,清脆的当啷声连肺腑都在回响。

日头渐斜,照出一格一格橘红的窗影。

敖宴如雕塑般静坐了许久,终于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想法,明白了自己的内心。他转过头,虞长乐的长睫被染上了一层金色。

敖宴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定格了许久,最后还是只在白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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