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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3 / 3)

是锦官?!

虞长乐向声源看去,发现他竟就在战台正上方。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垂落了一个秋千下来,隐没在黑暗里之前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殷子闻神色僵了一瞬,没有抬头地道:你来了。他眼中有恐惧一闪而过,随之又被虚无取代。

闻闻在害怕什么呢?锦官的声音分辨不出情绪,缱绻暗哑,我说,你演得很好,很逼真。

头顶黑暗的阵法忽然消失了,光线重新充斥着百花场。锦官一身红衣,赤足坐在秋千上,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看了多久。

全场寂静。

他的脸庞露出来的第一刻,是没有表情的。

待到殷子闻看向他,锦官才笑了起来。眼睛微弯,长长的眼睫在眸子里投下浓郁的阴影。

他像一团火一样轻盈地落了下来,把殷子闻揽到怀里,手指卷起他的一缕头发,心疼道:你怎么把头发割断了呢?

殷子闻嘴唇动了下,道:这样比较方便。

虞长乐不敢动弹,除了锦官和殷子闻还在对话以外,整个塔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其余囚犯似乎也意识到了刚刚戏里的主角是谁。

所有人都像被森冷的触手掐住了脖子似的,惊涛骇浪止于咽喉。

怎么不继续演了?锦官把殷子闻圈在怀里,带着他坐下,握着了他僵硬的手腕,来,继续。

殷子闻沉默了一下,温和笑道:好。

锦官手一抬,倾塌的幕布就恢复了原状。殷子闻低头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坐在锦官怀里,继续把皮影往下演了下去。

那群唐家子弟把唐六推到灵堂里,一群人围聚在一起。幕布后朱衣下人颤颤巍巍地开始唱词,每一个字都像在往外蹦似的。

这一幕冲击太大,虞长乐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演什么,意识到之后,他感觉自己头皮都要炸开了。敖宴霍然起身,骂道:疯子!

若说刚刚塔中还只是安静,现在完全就是死寂了。

锦官脸上还挂着笑,美艳则已,却像一张冰冷的面具,被最手巧的工匠雕刻出来,却没有被赋予灵魂。

他就这样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过往,笑说:演得好。

灵堂的白色,新年的红色,背景里还在唱着哀乐,他们在笑。断断续续,哀哀吟吟。一切汇聚成了一幅诡艳到极点的画卷,不见血的绝望默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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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高亮: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不是春恨

在让人窒息的寂静里, 殷子闻双手还在轻灵地操控着皮影,旁若无人。

一幕过后, 已是白天。

唐六从灵堂里走出来, 脚步踉跄,略微有些一瘸一拐的。

他似乎是生病了, 场景换成了房中。接下来的几幕全都是房间里,时不时还有唐家子上门,让唐六唱曲。

但他仿佛哑了一般, 一个字也不唱。

这几幕戏只剩下皮影和场景在动, 没有一丝声音。若是中途看这段,一定会觉得很无聊,但虞长乐只觉得这像风雨将至前闷热凝滞的天空一般, 很快就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锦官沉默地看了一会儿, 忽而微笑道:这太无趣了。闻闻, 皮影不是这么演的。

殷子闻道:快要结束了。

结束?锦官笑了几声, 不, 还早呢。

他眸光闪动, 笑着握住了殷子闻的手腕,道:接下来让我来。

这个要求所有人都没想到, 围观诸牢里稍微骚动了一会儿。唱词的朱衣下人如蒙大赦,松了口气,锦官偏过头, 笑笑地看了他一眼, 忽而剑光一闪, 朱衣下人眼神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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