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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8)(2 / 3)

现在应该是昏迷后的次日清晨了。

又是一声铁石相击的声音,这次近了一些。涣方君低声道:开始了。他手微微一用力,那枝孤徘徊花的灵力虚像便碎成了星斑,消散在了空气里。囚室再次陷入了黑暗。

开始,什么开始了?

虞长乐盯着牢门,门外传来清晰的落锁声,紧接着石门一点一点地往两边分开了。骤然见到光亮,虞长乐还有些不适应。门外站着两个身影。

待看清后,他心微微放了下去。来的不是锦官,是殷子闻,他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袍,额上系着一道窄窄的珍珠抹额,整个人装点得十分华丽,但脸上却死气沉沉。

殷子闻身前站着一个矮一些的少年,看样子是引路或看守的仆役一类,手里端着托盘。他十分瘦小,喉结支棱在脖子上,面貌清秀,一身深红衣裳。

殷子闻垂眼,手在门栏上划了几下,似乎在解什么术式。他抬手时,宽大的袖子滑落了下去,露出来的手肘上有几道鞭痕。意识到这一点,他抿了下唇,收回手拢进袖子里。门栏被打开了。

阿疏。涣方君浅笑着唤了一句。

那少年一愣,脸上说不准是怒气还是什么,他阴沉下脸,把放着饭菜的托盘放在了虞长乐面前。

吃吧。殷子闻漠然道,待会儿没有吃的了。没毒。

敖宴一动不动。谢谢。虞长乐道,上前欲端起托盘。走到殷子闻面前时,他看到了牢门外的景象。

这是一个高耸的塔形,塔的最上方是一个方形的口,闪动着阵法的波纹。明亮的日光从方口里倾泻而下。

而在塔的内壁,有无数个蜂巢般的囚室,虞长乐所处的这一间在中间位置,冷风吹过了他的脸颊。螺旋状的阶梯和窄道盘旋而上,就是殷子闻和阿疏上来的地方。

在密密麻麻的铁栅栏后,隐约可见别的囚犯的身影。

在塔的最下方,是一方形平台,与最上方的天口遥遥相对。方形战台上刻着一朵巨大的孤徘徊刺花图案,上面有一道呈现泼洒状的玫瑰色血迹,还有细小的骨肉碎片,像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黏稠的血液流进花朵的缝隙里,瑰丽无比,触目惊心,

接连嘎吱两声,最底下有两间囚室的门被打开了,两只妖相对着慢慢走到了战台两侧。

刀锋之舞

这两只妖全都看不出原型, 体貌上混合了不同物种的特征, 有种异样的恶心。一站到战台上,他们就开始厮杀起来, 如两支离弦的箭碰撞到了一起。

吼声和血肉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塔中, 很快,胜负就已见分晓。失败的那一方直接毙命,但剩下的那一个也没好到哪去,身负重伤,看样子是活不了多久了。

阿疏走到窄廊边缘,对着底下道:把它们都带走。

战胜者一下子挣扎起来, 但体力不支,还是倒了下去。两个灰衣人出现,一死一虚弱的两只妖兽带了下去。

战台上重归冰冷, 除了多了几摊血迹以外,别无二致。

别看了, 快吃吧。殷子闻蹲下来,把饭食盖子打开,又轻轻叹了口气。

饭菜入口已经没了温度, 口感称不上好。虞长乐一口一口地吃着,在这期间又有一对妖物上了战台,这次一个全身而退,另一个身死。

虞长乐发现, 这里的选人规则是依靠一支注入了灵力的铁链。战台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圆洞, 当一批囚犯下台时, 圆洞中就会冒出铁链。

铁链通体漆黑,头部则是三角形,鲜红,仿佛一条毒蛇一般。

他看得有些倒胃口,饭菜草草填了肚子就放下了。正在这时,又两个妖物下台了,铁链从圆洞里钻了出来。

那游蛇一般的长长铁链慢慢停了下来,停止的那一刹那,虞长乐心跳漏了一拍。

只见那三角形的鲜红印记,正指向了自己!

阿疏见怪不怪:你可以先准备一下。说完,便顺着阶梯下去了。殷子闻望了虞长乐一眼,轻声道:小心。

敖宴则是脸色冷厉。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虞长乐身前。

我不会有事的。虞长乐故作轻松地笑了下。

敖宴一眨不眨地盯着虞长乐,忽而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把虞长乐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

坐下,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他说。

虞长乐觉得敖宴的视线仿佛掺杂了些别的情绪,这些情绪让敖宴变得有些不像他认识的那个骄纵不可一世的龙二太子了。但也只是一瞬间,敖宴就恢复了常态:要是被人拎着头发打死,太窝囊了。

去你的,虞长乐笑着嗤了一声,依言坐下,只有我干掉别人的份,好吗?

别死了,死了没人给你收尸。敖宴动作有些慢,用一根靛蓝的带子把虞长乐的头发简单束了起来。

虞长乐站起来,走到光线笼罩处,感受到无数各异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情的、庆幸的、怜悯的、看笑话的。

殷子闻拿针尖在自己的食指上刺了一下,滴出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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