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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2 / 3)

无。

阿宴出生时,我已经二十一岁了。所以我们没什么共同长大的手足之情。敖宸道,但也因如此,阿宴几乎可说是我一手带大的。母后性子火爆,不耐烦带小龙;父王则是在阿宴的整个童年都没怎么露面;而我,在他八岁之前,都只接手了一小部分龙宫事务,空闲比较多。

长兄如父,敖宴的家庭模式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欧阳苓差不多。

敖宸的眼眸比敖宴色泽更浅,是银紫色。此刻这双眼眸中染了笑意,敖宸道:其实阿宴小时候不是如今这样。因为奶娘的失误,阿宴的蛋壳有点小问题,他破壳后气息微弱,当时父王只看了一眼,处死奶娘后就走了。他们都觉得这孩子活不过一晚。

虞长乐抬眼,敖宸笑:你是不是很惊讶?

那么小的一个小龙,就像个小蛇似的,体温高高又低低,怎么看都很难活。但阿宴最后却挺过来了。你可知当年海龟丞相给他的卜语是什么?

命途多舛,凶厄伴身。寻得机缘,方能解救。

阿宴一直到五岁,都是个小药罐子,胆汁似的药当水喝。但叫我这个成年龙族都惊讶的是,那些药他从来不拒绝。阿宴脾气倔,连蜜饯都不愿意吃,好像就要和自己作对似的。

不仅如此,他还爱打架。尽管体格弱,却偏偏最凶,每一个敢嘲笑他的同龄龙都会被他揍回去。当然,阿宴自己也常落的一身伤。

虞长乐默默地听着。无怪那金鬼面具的红衣少年,身上好像带着匪气,原来是从小就练出来的。

他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一个矮矮瘦瘦的小豆丁,头上生着短短的茸角,白白的小脸上带着青紫,目露凶光,与一群小孩儿对峙。

小孩身份尊贵,却是爹不疼娘不爱。他也不愿意大哥为自己出头,不愿意露出弱势,只沉默着咬牙用拳头给自己说话。

虞长乐感觉心里酸酸的,很想穿过这漫长的时空,去抱一下那个倔脾气的小龙。

五岁之后,阿宴不用喝那么多药了,但能折腾出的动静也更大了。父王终于想管教他的小儿子,却发现管教不了了。责骂无用,打也不敢打,只能让他这么长着。敖宸还是尊称父王,但虞长乐却听出了隐隐的责备。

做父亲的男人在自己出生时只看了一眼,连待一夜都不愿意;自己五岁之前,父亲从未露面,也未曾在自己受伤时关心过。这样疏远的父子关系,敖宴怎么可能对他的父王有什么尊敬?

敖宸继续道:整个龙宫,敢直呼父王名讳的,只有敖宴一个。连母后都只会在私下叫父王的名字。

确实,虞长乐回想了下,敖宴提到东海龙王时,从来只称为敖战。

在阿宴八岁时,他闯了个祸。他竟然不知怎么溜出了龙宫,在海边的渔村待了一整天才被虾兵蟹将寻回来。那次父王动了真怒,生生打断了一根海蓟条。但,阿宴一身血痕,硬是没有低头服软,又被关了一个月。

在敖宴和虞长乐提起他被龙王揍的时候,语气都很轻松随意,仿佛已经被打习惯了。虞长乐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一般东海龙族,在八到十岁的时候会有第一次化炼期。阿宴先天不足,到了十一岁也没有化炼。那时候我已经接收了很多事务,疏于照看阿宴敖宸嘴角勾起一个笑,好像很无奈地,结果,他又跑出去了。这一回,整整半年不见踪影。

虞长乐听敖宴提过一次这件事。第一次化炼期时,敖宴就是在龙宫外渡过的。

海龟丞相卜算,只说凶多吉少,叫我们做好准备。母后哀泣。等了半年,就差着手开始筹办后事了,阿宴终于回来了。

他在外面渡过了化炼期,却说不记得发生什么了。海龟丞相模糊地算了一卦,说是遇贵人相救。

父王又是暴怒,但却无可奈何。打也无用,说更无用,索性不再管他。阿宴是不是和你说他是离家出走?事实上,这已经是他家常便饭了。他这性子,东海皆知,二十多岁了也无龙女看上他。

敖宸半开玩笑道:他愿意对你低头,长乐可不能辜负了我的好弟弟。这么多年,他四海逍遥,能让他为之停留这么久的,也不过只有虞公长乐你一个。

这话说得很正常,虞长乐听在耳朵里,却多了一重意味。敖宸好像还不知道他们的灵契已经解开了,敖宴却还是留了下来。

这几乎就像在说,是你让他停止了漂泊。虞长乐压下自己奇异的目眩神迷,去看敖宸的神色,见他神色自如,并无异常,才镇定下来,咳了一嗓子道:是吗

敖宸特意留他说话,就是要说这个?怎么好像是娘家嫁女一样

敖宸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是敖宴的有缘人。现今人界不太平,这唯一的一个弟弟,本君无法亲自照看,只能拜托他的友人多照看了。

虞长乐道:朋友不就是这样吗?要为彼此两肋插刀。

敖宸笑道:你确实是个好孩子。

时候不早,本君回去了。敖宸见敖宴已经出现在了视线里,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便打了个招呼,结束了这次对话,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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