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时,刚好头对着敖宴胸口,声音的细微震动仿佛也直抵心房。敖宴道:他不知道你看到了吧?
虞长乐摇头。
别多想。敖宴道,有些事,不要掺和。
就算有铁栏杆,也不一定就是囚室。谁家的囚室是孤零零地一个在山后的?而且那囚室里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虞长乐摸摸鼻子:没想掺和,就是好奇
长乐,走快点!浣纱先生的声音传来。
这就来!虞长乐拉着敖宴往前跑,追上步伐。
他回头看一眼岱山,这座天下第一山远看恍若仙宫。虞长乐错觉中,仿佛看到有什么庞大的怪物,在迷雾中露出了一双窥探的眼睛。
一连三日,书院上层的气氛都有些紧绷。人命的事情好像是由书院为虞长乐周旋的,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外面都在传,映鹭书院出了个天才少年。二十一岁,一剑霜火。
而当年的花怀离,也是在二十一岁,一剑清天下。
那把剑自然给了虞长乐,他取了个名字叫初篁,已经开始正式拿着初篁剑去剑学堂上课了。几人采集到的火明石也都收进了书院的库房里,库房先生为此高兴了好几天。
虞长乐隐约打听到,那天浣纱先生生气并不是因为火泽秘境的意外,而是沈家这次召集天下青年汇聚岱山,只是个吸引人的幌子,本不是为了什么青年才俊。
而是沈渊渟把所有世家长老长辈叫到一起,开了个为期两天的会。就是这会的内容让浣纱先生生气了。
具体内容虞长乐不清楚,但似乎是个要在全天下推行的令。
外面和上层山雨欲来,他们的日子还是平平静静地过。又过了几日,到了除夕,书院休假,处处挂着红色。
这对联写的是什么?沈明华见虞长乐在贴对联,凑过来问,这么短,能说是对联吗?好奇怪。
这幅对联一边只有四个字,连横批都没有,看起来分外不伦不类。好在是房间里面小门的,外面门贴的还是正常的对联。
福泽流延,长乐未央沈明华读出来,诧异道,这是你们俩的字号?
敖宴的泽流君,虞夏的长乐,都在其中了。
虞长乐嘻嘻道:对,不错吧?
这字看起来也很不忍直视。不是不好看,而是很别扭。福泽流延是虞长乐写的,字迹飘逸潇洒,而长乐未央那一边是敖宴的手笔,刚硬狂傲。
虽说都是好字,组合在一起岂不是不伦不类?
虞长乐却很满意,沈明华只得违心夸赞道:对,不错。
敖宴在外面贴福字。几人弄完,又开始在石台上打雪仗。课早已停了,三人就这么吃吃喝喝玩玩过了白天,天色渐晚,远处城镇夜幕上已经燃起了焰火。
不打了,好冷,我要进屋。沈明华气喘吁吁,丢了雪球直往房间里奔。虞长乐一个雪球砸中他,笑骂:回来!他也意志坚定毫不动摇,到屋子里开了灵炉。
阿蓝?你回来了!虞长乐一撩门帘子,就见阿蓝蹲在他的床上。它还是猫形,见四人,便懒懒地应了一声,臭着脸道:快开灵炉,这山顶上冷得像什么似的。
他们三人的两间住宿,虞长乐和敖宴住一个屋,沈明华以金钱独自一人包了一个屋。两间屋子中间暗搓搓打了个小门,三人常常聚在一起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