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来。
虞长乐没有父亲,在他心里,白怀谷就是他不善言表的父亲。虽然他提师父提得很少,但他还记得许多次,他都感觉到白怀谷也是在用看后辈的眼光温柔地看他的。
可他现在先是知道,碧落山的结界是为了困住白怀谷;后又发现了这个邪术锻造的铁匣可能与白怀谷有关。
虞长乐垂下眼,心生一丝迷茫。
你别想太多。敖宴转过头,与他对视,就算有关系,那也不是你的错。
虞长乐心情稍好,道:宴宴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特别不会安慰人?
我没有安慰过人。敖宴道。半晌,他又开口,你是第一个。我会跟你一起查下去的。毕竟
他摇摇手上的金环,示意灵契。
我想走也走不了。敖宴说话间扬眉,神情放松。
虞长乐心中一暖,言谢却又不能表达心中之意,只能重重点头:嗯!
我原本从没想过我会去上学。敖宴道。
他心想,他也从不知道和一个人在一块儿这样聊天会很有意思。敖宴露出了一个笑,说好的以身相许,堂堂东海龙族可不会中途反悔。
若是敖宴此时还是青年体型,这一笑可谓肆意狂傲到了极致。奈何他现在外貌只有十六岁
哈哈哈哈哈哈!虞长乐不快顿消,大笑着往后倒翻下屋顶,宴宴,你好像个故作深沉的小屁孩!
夜色里洒下一串没心没肺的笑声,敖宴:
晚间,虞长乐洗漱完准备缩紧床铺,折腾枕头时忽然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提出来,见是个深蓝的锦囊。
敖宴,对了。你忘了个东西。虞长乐想起来了,这是他把敖宴抱回来的时候,从他的襟口掉出来的。
敖宴转头接过香囊,怔了怔,道:谢谢。
虞长乐回忆起触感,好像香囊里是个沉甸甸、冷冰冰的东西,并非香料,便问:这是什么?
敖宴把香囊重新贴身收好,我也不太记得了。但这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不记得,却又说很重要。虞长乐抱着被子笑:怕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吧?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敖宴把枕头按到他脸上:别胡说。
哇!你打我!虞长乐不依,抄起枕头也战了起来,看招!
一片鸡飞狗跳,枕头被子乱飞,笑闹声不断。花瓶可怜兮兮缩在墙角,以防被殃及池鱼。
忽而,窗外传来一声鹤鸣,划破九霄。
不玩了,不玩了!看看外面怎么了?虞长乐被敖宴压着双手,笑得喘不过气。他暗暗使力,奈何敖宴手臂如铁铸,明明现在还比他矮一点,虞长乐却根本挣不开。他心想,之前叫敖宴求饶时,果然敖宴是状态不好才没使上力被他压着打的。
敖宴一挑眉:你不求饶?
你怎么这么记仇呀?虞长乐蹬腿踹他,想挠他腰上的痒痒肉,又被压住,立刻见风使舵,我求饶,求饶!好哥哥,饶了我吧!
他笑出了眼泪,眼尾泛着点红,艳如桃花。
敖宴被蛰了一般瞬间松开手,黑着脸道,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