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夜幕铺开,霓虹四起。
繁忙的红绿灯交替转换,路途中挤着瞬息万变的车流,一望无垠。摇下车窗,九衢三市,是一片川流不息,喧嚣难止。
要问何处有恬静,市巷中的香信园算得是一处。
前年,这片老住宅区也有开发商青睐,计划投资十来亿建个大型新商业区,也不知是何种原因,后续一直搁置中。
贺家楼下的老榕树,新旧枝桠依偎在一起,串串绿叶正随着晚风飘摇舞动。
二楼浴室里笼罩着一片朦胧的烟霭。
那面布满水雾的半身镜,把白光下的赤裸女体照得欲遮还羞。
灰蒙一点一点地变明晰,镜子里的人格外明丽透亮,明示这是一具纯圣又充满诱惑的身体。
颈部的水滴流经锁骨,在绵软的肉房渐渐汇聚,于尖翘的顶部凝结成晶莹的珠翠,最后不堪重力跌落在脚底,淌进乌黑肮脏的下水道。
“再不出来,面就凉透了。”
咔嗒,内衣忽扣错了眼,有些紧。
洗了约摸四十分钟,一听到催声,苏融匆匆扣好内衣,摘掉浴帽下楼。
哥哥煮的雪菜肉丝面,清淡不油腻,正是她喜欢的口味。
热汤滚滚,灌满了胃,饱餐一顿,她咬着筷子,迟迟没下桌。
“怎么了?”贺戍掀开眼,带了几分探究的看她。
从下午到现在,这是两人之间的第一句话,由他问的。
吃饭全程,小姑娘就差把头埋进碗里去洗了,反常的很。
他瞥眼,想看看她那只青花瓷碗里是不是装有什么金子,令她魂不守舍。
怎料,苏融迅即端起自己的碗,急道:“哥,我先去洗碗了。”
没等他回话,人就溜去了厨房槽池。
滴上洗洁精,抹布擦过瓷碗时,一只宽长的手掌猝然夺走水龙头。
“挤些给我。”
她还没来得及心惊,那只尺寸比她脸面积还大的手掌赫然摊开在面前。
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吸引进那面掌心,眸中映出五指,周围浮着层淡淡的光。
容色过人的他,却有着一双饱经风霜的糙手,粗粝的手指上长满了磨出的厚厚老茧,掌心处沾着油污,正伸出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她颔首:“好。”
细嫩的腕微弯,指尖抵住瓶口,距离掌心一厘时摁下。
“帮我揉匀。”
“………………”这是什么怪异要求?
她抬眸,与他对视,眼波相接。
那双瞳孔深邃流光,并无异常,她一瞬木然无言。
“嗯?”贺戍又晃了晃掌,示意。
“哦。”苏融速即低眉点头。
食指绕着掌心里的膏状物抚圈,掌面布满沟壑般的深刻纹理,每略过一处都似重新描摹一遍山水,所触之地皆有心跳悬动般弹指,直至打出一层细泡才作罢。
贺戍矗在身后,瞧完她细致入微的举动,弯下板正的脊背,宽掌正对着龙头。
“哗啦哗啦”
水流急促汹涌,锅碗吭哧碰撞。
池子短小狭窄,仅一个水龙头,他用她便停,两个人肩挨着臂,腿碰着腿,他每洗一下,臂肘就会捅到她侧身,动作激烈一点,甚至会嵌入腋窝擦过她的副乳。
素手按住左心房,企图给乱了频率的心脏一点平静。
苏融挪到最里侧,试图给他更多空间,以避免似有若无的肉体碰触。
贺戍洗得快,干净而彻底。
不像她需得抹好几坨洗洁精,冲个五六遍才能放心。
几分钟后,贺戍便把碗筷洗好,水龙头终于移交给她。
可他并未离去,而是站在她背后,准备揭开橱柜门,将碗筷放进去。
她来不及走开,他近身凑过来。
少女的后背与宽阔的胸膛又一次亲密接触,坚硬的膝盖骨抵进了一点柔软的大腿缝,这回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体温,比她的要烫一些。
不规则的起伏愈演愈烈,莫名的焦躁染红了耳背,面颊也横生出一股灼意。
滋生的暧昧因子在空气里发酵,仗着哗哗的噪音伴奏有恃无恐。
而逞凶的人只是将一切尽收眼底。
身下的少女鼻头嫣红,脚底发软,肚子靠着盥洗池借力,手上洗碗的动作时轻时重都浑然不觉。
指印沾湿了少女的胸襟,浮出嫩绿的束胸背心。
柴瘦的身体并未耽误浑圆的发育,渐具规模的胸乳肉隐肉现,短小单薄的布料只堪堪包住一半,恰如未剥完壳的鸡蛋,亟待男人咬噬、吞入腹中。
“滴滴滴滴滴”
烧开的热水壶搅乱了沉湎的目光。
贺戍揽起向下的眉,适时遮住眼中的韫色,快速迭好橱柜里的碗,去拔掉了水壶的电源线。
深夜时分,四周都黑漆漆的,寂静而迷离,最适合陷入放肆的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