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就看向我,那意思是说:“你看,不是我给阿贵装修的缘故,是你自己惹来了狂蜂浪蝶。”
我则不解地看了看闷油瓶,干瘦的女人立刻说道:“这个年纪太小了。”
“你打算怎么样?”我问那个女人。
“弄死你们。”女人对后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狠狠地瞪了大师一眼。大师非常害怕,就好像被什么恶鬼看了似的。
我们三个互相对视一眼,直接走向外面的人群。
过程就不累述了,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面都是平民打手,基本上一招一个,不一会儿就全部放倒了。我关掉衣服里的录音机,算是有了证据,再回头看的时候,那个干瘦女人已经向屋后跑去。
我们追过去,发现后屋里全部都是教徒供奉的金条,直接堆放在地上。那女人在屋子后面有车接应,跳上车就跑了。
其实闷油瓶完全可以直接用他的方式追上他们,但我觉得没有必要。我把录音通过北京那边的人提交了上去,这件事情在我们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当天晚上,我和胖子预测了一下这件事的结果,在我们这边,这个邪教组织最多还能存在一周左右。但是在越南那边,因为各种互相勾结的关系,这个邪教恐怕会一直持续下去,而且不久之后,他们会再度通过边境渗透进来。
鉴于这里的地理位置特殊,只能通过闷油瓶的方式去解决。我看着他,冲他做了一个飞坤爸鲁神像的手势,揶揄了他一下。
他嘴角难得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上扬,可能是我真的太好笑了。
再往后的事情,我只能靠推测了。
第二天,当我们在边境考察菜单的时候,闷油瓶离开我们,独自去丛林里寻找材料,制作了一个脏面。
他带着脏面,用张家人当年极度让人恐惧的方法,潜入了越南境内,进入了古庙之中。我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但脏面是专门让人感到恐惧的。那晚,庙里的人一定认为自己看到了真正的恶魔。
在我们回到雨村三个月后,这个邪教从根源上瓦解了。当然,我们在巴乃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邪教会如此脆弱。
他回来的时候,应当是把那个脏面在丛林里焚烧掉了,当晚他身上有烟火气。
我们回到阿贵家里,等待阿公阿母的孩子破壳。在这段时间里,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田螺酿肉这道菜里的土腥味去掉。
此外,螃蟹季也快到了,我决定,在我们三个人回到雨村的时候,必须开发出三个和螃蟹有关的菜来。
雨村笔记 旅行篇(40)
从那天上午开始,村民便收到通知,要陆续拆除和取缔鳞身佛的神龛,大家从最初的疑惑和不理解,到最后的坦然,也仅仅只持续了不到一下午的时间。
在我们整理阿贵的阁楼的时候,阿贵难掩内心的落寞。对于这种利用他人痛苦的回忆而敛财的行为,我深恶痛绝,而最可怕的地方是,它会强迫人们无法忘记,强迫人们沉浸在痛苦之中。
所谓阁楼的原型应该只是一个混乱的幻觉,观落阴真实的原理,得靠那些神婆和大师们的口供来说明,如果有关方面愿意在新闻上播报,我倒是很想听一听。
之后我们又去坟上,把坟头上的神像和贡品一一处理掉,周围的一切都慢慢恢复到田园牧歌的状态,邪气一下就消失了,重新变回我们所熟悉的农村的感觉。
胖子把云彩的坟又整修了一下,我忽然又想起了潘子,如果那时不是幻觉,那该有多好,等来年我们下去时,潘子已经成了潘大判官,把我们此生的孽债一笔勾销,来生就做深山中的一课巨木,长一万年,枯一万年,谁也不知道。
坟边就有小溪和水塘,我们干完活儿,又下水摸了大大一箩筐的福寿螺和田螺。阿贵家里鸭子少了一多半了,我们去买了一些回来给他补上,我来挑田螺,胖子和闷油瓶坐在一旁把福寿螺敲碎喂鸭子,谁也看不出来,我们是见义勇为的路过侠。
这就是当时江白给我们打的机峰,看样子,未来我们还会遇到不少这样的事情,但细想下来,哪件事的前因后果里没有我们呢,看样子下半生是要还一些债了。
我想到这些就想叹气。
同时,江白恐怕未来也是当喇嘛的料了,这机峰打得那么准,下次得请他吃饭。
当晚我用钢丝球把田螺都擦干净,然后养了起来,这一次我下了狠心,每隔三个小时就换一次水,一直换到了半夜三四点钟才去睡觉,第二天早上醒来接着开始换,一直换到中午十二点前后,然而我闻了闻,泥巴味儿还是很重。
我决定先不管这道菜了,我们开始进山找山螃蟹,当地人都把溪水里的那些小螃蟹用竹筒烤着吃,肉其实不多,但是我知道云南那边有特殊的吃法。
闷油瓶双指抓蟹的速度极快,让我们在开抓一个小时之后,不由得开始担心这里的螃蟹会灭绝,不过此时篓子几乎都已经装满了,于是又坚持了10分钟左右,只得满载而归。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