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几分,她都高兴。
梁赫野注意到她的视线,扫了她一眼。
她勾勾唇,越发缠紧了她。
脖子上的力道跟项圈似的,梁赫野心想,这下可是真甩不掉这个大麻烦了。
不过,他现在也不想甩开就对了。
明明来港城,是来给郁则南半后事的,郁则南没立即死,梁赫野还得等着。这期间,他也就前几天郁闷了下,后面连着一周多,都让仲夏缠得脱不开身。
同吃同住,一刻也躲不开她。
梁赫野之前想,这小鬼这么折腾,说不定哪天目的达成了,就没那么热情了。结果完全是他想多了,仲夏达成一季度目标,马上就开始进入下一阶段了。
之前是她惯着他,现在她开始反向渗透,靠着黏劲儿,管天管地,连他的衬衫颜色也要管,更是想着法子,要他做这做那。
梁赫野清晰感受到,他每退一步,仲夏都会很兴奋。
有时候,她根本就不需要他帮她做什么,却偏偏要他帮着做。
闲着没事,还要找事请他做。
她明明不爱涂指甲油,不知从哪里淘来一堆,要他给她涂。
梁赫野想不通,直到听到她说:“我四哥给鹿呦呦涂过。”
哦。
没谈过恋爱,干脆一比一复刻。
学人精。
梁赫野觉得好笑,还是给她涂了。
结果涂完了,仲夏张开五指,对准灯光细细观赏,然后皱紧了眉。
梁赫野听她嫌弃地评价:“鹿呦呦品味真差。”
但因为是他涂的,她舍不得立即卸,硬是忍到了晚上。
尝了两天他的偏爱,她好像一直飘在云端,上下不得,想着法子满足自己对爱的需求。
然而,港城下雪那天,医院来电说:郁则南快不行了。
梁赫野匆匆去了一趟医院,然后便没回来,只是给仲夏打电话。
“这边就是今晚的事了,我暂时不回去。”
仲夏应了。
夜里,梁赫野留在了医院。
睡到半夜,他冷不丁醒了,却发现身边有人,正是仲夏。
“你怎么来了?”
要死人的地方,他其实不希望她来。
仲夏看着他,说:“我怕你做噩梦。”
盛夏野原:他会带她回家过年吗
郁则南死,梁赫野之前想过,大概就是他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处理完一切。
如果没人跟他说,我担心你做噩梦,我怕你难过,他恐怕都不会发现心底那点情绪波动。
仲夏来了,在寂静的深夜里,她像小守护神一样,默默地陪着他。
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了依靠。
把她搂进怀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听着钟表指针的细微声响,睡得比前半段平和许多。
天刚亮的时候,郁则南没了生命体征。
梁赫野没通知任何人,按照最简单的丧葬程序,安排火化。
早在几天前,琼州那边的老管家就过来了,只说是来看看他,梁赫野知道,十有八九是梁云辞怕他没理过丧事,让老管家来替他打理。
两天的功夫,全部结束。
梁赫野将郁则南的骨灰暂时安置在了家里,准备过几天带回琼州。
新年将至,梁云辞给他打了通电话,问他回哪边过年。
这几年,梁赫野基本都留在琼州过年,中间也去过金陵或是帝都。他十几二十岁时,很愿意走进热闹喧嚣,这几年性格越来越沉,不愿意大过年的还应酬交际,相比之下,把老爷子接回琼州过年,或者他去金陵陪老爷子过年,是他最乐意的。
今年不一样,有仲夏了。
仲夏不用回家,他们家虽然算华裔,但过年的情结不重。
梁赫野没想好带她去哪边过年,就先模棱两可地在梁云辞面前混过去了。
他不知道,仲夏年纪不大,想得比他多得多了。
鹿呦呦挑事,说:“他们那边过年是大事,正经谈的女朋友,都要带回家的!”
仲夏了解了一下,这个说法不太准确,因为人家女方也要回家过年的。不过她这个情况,梁赫野是可以带她回家的,毕竟她也懒得回自己家。
她认真思考,估计过年的时候,梁赫野的爷爷也会回琼州,那梁赫野带她回家,就得跟爷爷介绍她了。
他到时候会怎么说呢?
仲夏小朋友躺在床上思考良久,想想要跟梁赫野回家,嘴角慢慢上扬。
结果,下午茶时,梁赫野多嘴,问了她一句。
“过年,你要不要回家一趟?”
他发誓,他是纯走流程。毕竟仲夏是家里的小女儿,他一把年纪拐了人家的心肝宝贝,逢年过节的,总得识趣一点。
刚问完,抬头就对上了仲夏凉凉的眼神。
他:?
仲夏:你是不打算带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