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行,不算重伤。
他活动了两下,直接下床。
不多时,有人推门进来。
他吩咐对方:“扶我去洗手间。”
“好的。”
很年轻的男声。
梁赫野琢磨了一下,站在原地,等对方来扶他。
纤细的手握住他的手臂,他顿时无语,只可惜翻不了白眼。
“仲夏,适可而止。”
盛夏野原:必须亲自照顾
“哥哥,别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梁赫野心想,你照顾我,我才真不放心。
仲夏看破他的想法,拉着他的手往洗手间去,开了门,把他带到洗漱台附近。
“哥哥,这里空间很小,你往左一米就是马桶。我就在外面,你结束了,可以叫我。”
说完,特别规矩地关上了门,乖乖地守在门口。
梁赫野暂时不想跟她多说,没别的,他必须立刻放水,要不然快炸了。
“仲夏。”
“哥哥?”
“走远一点。”
“……哦。”
门外,仲夏乖宝宝似的,挪到了床边去坐着,双手各伸出一根手指戳进耳朵里,贴心地提醒梁赫野。
“哥哥,我把耳朵堵上了。”
梁赫野:“……”
片刻后,他从洗手间出来。
仲夏已经把饭菜都备好了,他背对着窗户坐着,听着外面的女人讨论昨天的婚礼,一顿叽叽喳喳后,毫无恐惧,甚至还有笑声。
一家子神经,连朋友都不正常。
梁赫野怀疑,自己可能是方圆一公里内,唯一的正常人。
他再次舒了口气,靠进了座椅。
想了下,他呆在琼州,享惯富贵安荣,有很多年没遇到这种破事了。
仲夏在旁边用勺子拨凉过于烫的汤饭,听到他那边的细微动静,她悄悄看过去两眼。
“你们家这边还常有这种事?”梁赫野问。
“不是的。”
仲夏说:“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这次也算意外,是有些生意上的事处理不当。”
梁赫野心想,就你们家那档子生意,不出意外才有鬼。
不过也奇怪,仲家人遇到这些事那是家常便饭,可这么多年了,他们家人存活率竟然是百分之百。
反倒是来刺杀他们家的那些人,全都去见上帝了。
仲夏端着托盘过来,坐在他身边。
“哥哥,可以吃饭了。”
梁赫野说:“东西放下,我自己吃。”
仲夏把勺子塞进他手里,又把手里的汤饭放在他面前合适的位置。
“你先试试,自己能不能吃。”
梁赫野坐直了,没随便尝试,他有数,要是这一口饭吃得不标准,他独立进食的权利恐怕就没了。
他躲这小疯子还来不及,可不想让她喂着吃饭。
“别动我面前的东西。”他警告她。
仲夏挑眉,“嗯,我不动。”
她支着下巴,唇角弧度细微,随着他用勺子舀汤饭的动作,她的视线,从他的脸,一路扫过他的脖子、手臂,最后落在他手上。
他舀了满满一勺,挺稳当的。
仲夏丝毫不慌,看着他吃下去。
梁赫野感觉这一口吃得巨完美,毫无挑剔,但仲夏还没开口,他自己先挑剔开了,下意识放下勺子,皱眉道:“这什么东西?”
“海鲜汤饭。”
“海鲜饭?淡得跟白开水一样。”
仲夏微微笑,忽然握住了他拿勺子的那只手。
“哥哥,你盘子里有菜的。”
说罢,她带着他的手,用勺子在盘子里找菜。
她的手太小,自然包不住梁赫野的手。梁赫野手背上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不自觉想起那次在车里,他也是这样看不见,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眉心收拢,正要抽手。
仲夏却先松了手,告诉他:“好了,你再吃吃看。”
盛夏野原:想看他炸毛
梁赫野感受到勺子里的重量变化,试着放进了嘴里。
汤饭还是汤饭,不过多了一只剥了壳的大虾,酸辣口的。
他慢慢咀嚼,身边少女问他:“口味还行吗?”
“……嗯。”
仲夏说了句那就好,然后很自然地继续往他勺子里添菜,梁赫野不确定她是从他盘子里挖出来的宝,还是旁边有菜,但勺子里有了东西,他也就故作镇定地放进嘴里,然后舀一勺汤饭。
气氛变得和谐,他自己吃自己的,仲夏也没黏着他要喂他,就是挑合适的机会往他勺子里加东西。
但次数多了,这感觉跟被喂没什么区别,因为有没有的吃,还是在于她。
梁赫野察觉到不对味儿的时候,已经晚了。不知何时,仲夏将一颗草莓递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