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有理说不清,或许是他会错意了。
“非也非也,是我会错意了,你不是爱生气,是心思敏捷。”谢征努力解释,“我的错,你打得挺对。”
“哈哈哈,谢大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谢大人,”赵大人被逗得前仰后合,“听说在朝堂上,你的腰杆子比陨铁还硬,怎么在师弟这儿,认错速度如此之快?”
“自己人,当然要及时认错,”谢征一本正经道,“不能让她误会。”
“若是你前些年一再被贬的日子,能够有如今的半点识趣,如今怕早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了。”
“不会,”谢征神情严肃,“不会阿谀奉承说好话的,能活着就不错了,再不辞官,我担心会牵连九族。边关那几年,也算是为自己赎身。”
赵大人不置可否。
“走吧,咱们去白云观走一遭,那儿有个人要见你。”见赵大人看向宋春雪,“你去吗?”
“嗯?”问了就是不方便她去,“我去大师兄家看看孩子们。”
“不去也好,一群男人叽叽歪歪,你肯定嫌烦。”赵大人起身,“走吧,别耽搁了。”
来到大师兄家,宋春雪发现自己的那头倔驴,竟然也在。
看到她过来,倔驴加快步伐朝她跑了过来,差点一脑袋将她撞翻在地。
“你慢点……”宋春雪双手撑住它的脑门,“你是牛又不是马,怎么这么莽撞。”
“咚咚咚~”
这马不满地刨了刨地面,然后四爪弯曲,在地上过来过去打了个滚儿。
“师父,这马在等你呢,据说是从谢大人家偷跑回来的,我在路上碰到了谢大人家的下人,才知道这回事。”长风站在宋春雪跟前,“我觉得这马非同寻常,今天早上,韩墨来看它,还被它打了好几次响鼻,摸都没让摸。”
宋春雪抬手摸了摸马头,“的确不一样,不然他们怎么会看中一匹凡马,他们认识那么多有道行的。”
她环顾四周,“韩道长也在府上?”
“应该是在的,之前两位师伯出门,韩道长不愿意去,估计在书房,给韩墨教东西。”长风压低声音,“长云在炼丹,师父要不要去看看?”
“不打扰他们俩了,”宋春雪坐在木椅上,看着正在比剑的无极跟土蛋儿,“明日我要去喝人家的喜酒,也不知道要带什么贺礼去。”
长风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打得激烈的二人,“无极在京城,问他肯定没错。”
“怎么不问我?”
这时,芳月出现在他们身后。
“师姐,我还以为你不在。”宋春雪拉着她的胳膊,“走,咱们俩好好商量商量明日的事。”
长风牵着马想起一件事,还没来得及说就看到他们走远了。
算了,晚上说也不迟。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明天不能怯场。”说到这儿,她凑到宋春雪耳边,“你大师兄最好面子,也最讲究,若是给他丢了份儿,他肯定会自责的。所以,这些都是大师兄花钱让我给你准备的。”
宋春雪不解,“白采薇的身份也没多厉害吧,你不是说她夫君是江湖中人,应该没什么人吧。”
“一时半会我也解释不清楚,等明日见到那个场面你就清楚了。”芳月将她的外裳脱下,“伸手,试试这衣裳合不合身,还能让绣娘改一改。”
宋春雪看着手中略显华丽的服饰,收起胳膊往后退了两步。
“师姐,这个颜色会不会太娇嫩了些,青瓷雾一般是年轻女子才会选的,而且是那种长得倾国倾城,生人勿近的冷美人,我……”
这身衣裳好看到让她倍感压力。
“师妹,你忘记自己吃过驻颜丸了,现在的你看着就很年轻,难道你那几个徒弟没告诉你?”
宋春雪觉得,自己那几个徒弟估计都没发现。
就第一天看着明显,这两天连她自己也忽略了,都没有细细看看脸上的细纹是不是还在。
“何况,你身材中等,不高也不矮,纤瘦挺拔,穿这身刚刚好。”芳月极力说服她,“原本是我相中的颜色,大师兄非说适合你,给了我另一身。”
“那先看师姐的,你先换上我看看。”宋春雪忽然觉得,穿这么正式,还要见那么多不认识的人,她有点害怕。
这个热闹,她一点不想凑了。
芳月面露笑容,“我的是绯樱雪,是我自己买不起的料子跟颜色,这种衣裳,也只有大师兄这样在金城有头有脸的人,才能得到的布料,可见他待咱们两个师妹是真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