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钺没有逗留,直接回了房间,准备休息。
贺固川却睡不着了,他思索片刻,翻窗进了谢钺的屋子,拉住正准备睡觉的他。
谢钺听到动静,神情便放松了几分,刚才的交锋本就是试探,他要拿回两人关系里的主动权,那就必须逼贺固川先妥协。
“我说!”贺固川轻声说道:“信是真的下午才收到,不然我也不会将季桅丢出府去。”
“丢出府?”谢钺不解:“他不是自己走的吗?”
贺固川尴尬的松手:“嗯……一半一半吧……”
“你逼他的?”谢钺走近一步。
“没有,他自愿的。”贺固川已经想好怎么威胁季桅了,现在怎么可能认下。
谢钺停下脚步,不再开口。
贺固川见状只能继续说道:“我也没想到皇兄会让你们带他回去,但人已经出府了,安丰的事情他必须掺和了。”
谢钺皱眉:“为何我们要等三天?”
“因为,县君没有死,尸体必须动手脚,我们迟些,也算是少些嫌疑。”贺固川说道。
“可季桅已经去了,嫌疑不就都在他身上了?”谢钺问道。
“不会,因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而且他也没有人手,他身边的护卫是我的人,说的好听是保护,说的不好听是监视。”贺固川说道。
“那我们可以在这等着,等到季桅处理完了那里的事情,再回京。”谢钺说道。
贺固川点点头:“确实,也可以这么安排,但县君离世,我是一定要去的,那你们就在府中等候?”
谢钺一愣,那多无聊啊?
他皱眉看着贺固川,房间昏暗,他也看不清对方的神态,但现在开口,好不容易扭转的局势,不又被对方握住了主动权?
贺固川继续开口:“我是觉得,你在府中应该也没什么事情,县君丧失,也会有些军中将士同来,可能还有你哥相熟之人,正好也能叙叙旧。
所以才想着,带你们一起去,等到了安丰,也没必要特地回来了,那里有官道,直接进入昌州,就能回京了,也方便。”
谢钺皱眉,这安排很好,但他若同意,不又被牵着鼻子走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犹豫片刻,才开口说道:“明日我和哥哥商量过再说,你先回去吧。”
贺固川听到他的话,垂眸想了下,往前走近一步:“你不是也想知道县君的事情,我是如何处置的吗?
这件事,我相信你没告诉世子,那商议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会考虑,到时他要是觉得没必要前去,只怕你也很难再说服他了吧?”
“窗户在那里,滚出去!”谢钺发现贺固川又将谈话的节奏拿回去了,立刻抬手指着窗口说道。
“你怎么了?”贺固川握住他的手,有些不解地又走近了一步:“你哥是不是又说你什么了?
谢钺,你为何要那么听他的话?他是你哥没错,但你的人生你的想法,也该自己做主不是吗?”
“我就是自己做主啊?”谢钺抽回手,推向他的胸口:“我若是事事都听我哥的,谁和你亲嘴下棋啊?”
贺固川被推了退了两步,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这一句,整个人一愣,怎么突然说到这上面了。
“你回去吧,这件事我再想想,反正三天后启程,明天答复你也不晚。”谢钺说道。
贺固川刚要开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他们两人同时噤声,看向门口方向。
“守辙,我想和你说些话,今晚我和你一起睡。”门外传来谢镶的声音。
谢钺还没开口回绝,就听到了推门声。
完了,忘记栓门了,主要住在这,也没有栓门的必要啊。
他拉住贺固川翻身上床,将贺固川推到床内侧:“哥,我这就一床被子,冷吧?”
“我带了枕头和被子。”谢镶摸黑走进来,掀开床幔,放下枕头,就睡了。
谢钺吓得背对着他,紧紧抱着面对自己的贺固川。
贺固川大气不敢喘,却又觉得看不懂谢镶想干嘛。
谢镶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见床上还有一个人,也就谢钺此刻六神无主,才会觉得自己瞒住了。
而且刚才自己翻身躲到梁上,寻到机会离开不就行了,干嘛要把他推到床上?
这下好了,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谢钺,你干嘛一直贴着内侧,我这里不挤。”谢镶开口。
“我……这里已经睡热了,我不想挪了。”谢钺满脑子浆糊,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