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壤?”高镇海怔愣片刻,瞪大眼睛重复了一遍。
“对。”看守点了点头,“他说必须得见着你,不然就不走了。”
高镇海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冷笑了两声,“那我就去看看这位老哥哥吧。”
转眼间,高镇海坐着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和几名保镖来到了办公大楼前。
刚下车就看见不远处摆着一张灰色躺椅,一个身穿黑色唐装的瘦弱老人正躺在上面。
周围还围着几名保安,正驱赶着老人。
而这个老人正是那个看守所说的“白文壤”。
白文壤举起手中的拐杖,指着一名保安的鼻子,声音嘶哑还有些结巴地说道:
“我告诉你,我必须得看见你们老板才行,要不然……我就不走!反正我……困了,我睡一觉。”
说完白文壤把拐杖横放在肚子上,倒头就睡。
“你这不耍无赖呢吗?”保安摘下帽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白文壤,他们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
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白文壤眯着眼睛,冷笑一声,“我耍无赖?你们老板……”
没等说完,那个他一直在等待的声音忽地打断了他:“老白头儿。”
“老板!”保安们见高镇海来了,赶忙抓住救命稻草,跑到他身旁。
听到声音,白文壤把拐杖立在地上,“哼哼呀呀”地坐了起来。
他双眼微眯地盯着高镇海,抽了抽嘴角道:“嗯?什么逼玩意儿?”
高镇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慢悠悠地都到白文壤面前,“你这老花眼倒是严重了,这回来不是为了看老弟的吧?”
“你少他妈跟我装你稀里糊涂那出。”白文壤右腿着地,用拐杖撑着地面,缓缓把伸得笔直的左腿挪了下来。
他伛着背,用手指着高镇海说道:“我儿子儿媳妇,还有我家小东你要是不放,我跟你俩没完。”
“妈呀老哥哥。”高镇海不屑一笑,双手一摊,“还跟我俩没完,你这是吓唬我呢?”
见高镇海丝毫不惧,白文壤眉头紧锁,声音比之前低了许多:
“四十多年前你要是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看我掰不掰你门牙?”
“那不好意思了老哥哥,门牙早就没了。”高镇海说着,笑眯眯地把上面一排假牙取了出来,举在半空晃了晃。
随后又塞回了口中。
白文壤双手握住拐杖不再说话,喉咙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哼哼”声。
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见状高镇海立刻乘胜追击,双手往身后一背,仰天问道:
“哎呀——老哥哥,你说当年你要是没被撤职,能坐到我现在这个位置吗?”
闻听此,白文壤原本躲闪的眼神瞬间向高镇海身上挪了一下。
但他知道高镇海是在故意激怒他,并没有生气,反倒面色平静地说了句:
“我是来找你要人的,不是跟你谈当年的。”
“不谈当年,现在你胜过我啦?”高镇海扬了扬眉毛,“现在不仅势力和地位你比不上我,再者说我也没拄拐呀。”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身旁的保安和保镖一阵哄笑。
白文壤面色微红,唇边的白胡不禁翘了两下,用拐杖重重地戳了两下地面,“我就问你我儿子你放不放吧?”
“放——不——了——”高镇海故意拉长语调,闭着眼睛缓慢地摇了摇头。
“你……我他妈……”白文壤一瘸一拐地迈向高镇海,举起拐杖便要打。
就在拐杖即将砸在高镇海头顶的前一刻,身旁的保镖猛然出手,把白文壤推倒在地。
另一名的保镖抢过他手中的拐杖,双手握住用膝盖一顶。
拐杖“咔”一声断成了两截。
白文壤躺在地上疼得直“哼哼”,眼神无助地注视着高镇海的胸口。
本以为用面子就可以解决的事,谁曾想现在他的面子在高镇海这儿一文不值。
高镇海高傲地俯视着他,出嘲讽道:
“老白头儿,当年咱俩都是白的时候我就不如你,现在你是黑我是白,你照样不如我。”
白文壤紧紧咬住嘴里的假牙,眸子里满是不甘。
而高镇海的嘲讽仍在继续:
“当年你要是听我的跟我一起这么做,是不是跟我地位差不多?我又怎么可能往你身上栽赃,你要是没被撤职不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