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炎嘴巴张得能塞进一枚鸡蛋，回神过后，满脸不知所措。

小梨死了。

那个小时候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笑容甜甜，眉眼弯弯，喊他四师兄的小五死了。

被他从小敬重的师尊杀了，被师尊逼着跳崖了。

原炎一下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向北川眼神复杂，原来事情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不是小五突然改变，而是她知道了一些隐秘。

他看向君亦寒。

君亦寒望着雪清辞，“师尊，小五说的是真的吗？”

雪清辞没有回答他，带着半死不活的凤月离开。

君亦寒垂下眼皮，看着地上残破的心脏，久久不能回神。

突然，他大笑起来。

扑通一声，跪在望星崖上。

“铁证如山，我竟然还会问师尊是不是真的！”

“哈哈哈，可笑至极！”

君亦寒一时间接受不了，跟了他三年的小师妹，被养育他的师尊，杀死的事实。

“亦寒！”

“木婉，凤月。”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应该救凤月。”君亦寒眸色冰冷。

凤月的命怎么能和小梨比？

……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呼喊，回应他们的只有山间呼啸而过的冷风。

“大师兄！对不起。”

向北川站在君亦寒身后，大概君亦寒曾经心里也是有小五的一席之地。

君亦寒的寒毒是先天之症，其强悍程度，连君亦寒的仙级仙灵也无法完全抵抗。

哪怕他身为冰属性仙灵，君亦寒毒发时，也会受影响。

小五若是在大师兄毒发时，触碰到君亦寒，很有可能会被他体内的寒毒冻成冰雕。

若是寒毒入体，必定会损伤小五经脉。

是他因为一己之私，没有将此事告知小五。

他对不起大师兄，也对不起小五。

在他绝望之际，君亦寒出现救了他，将他带回星回谷，也让他获得新生。

那个时候，星回谷除了师尊外，就只有他和大师兄。

虽然后来，有了小三小四，不过以大师兄清冷的性子，对他们两个也不怎么搭理。

直到小五来了。

大师兄不在，前两年小五是他亲自教导。

再后来，小五被他弄丢了，进了浮云宗，他不敢告诉师尊。

三年后，师尊还是发现了，将小五要了回来。

所幸，大师兄又不在。

两年后，大师兄毒发，他想起小五是炼丹师，制造了一场相遇。

此时，最理智的莫过于升卿墨。

“原炎，你将小师弟送回家，你们几个和我一起想办法下崖，带回小梨。”

“三师兄，我也想去。”

“你要脑子没脑子，要实力没实力，欠小梨的钱也没还，去了我怕她变成鬼也不想见你。”

原炎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反驳道：“大师兄欠的更多！”

君亦寒沉默了。

“你没实力！”

原炎：“……”外之意，就是他只配留下来照顾小师弟。

在众人一致的决定下，原炎带着昏迷的乔愠下山。

其他人则去望星崖崖底一探究竟。

“望星崖不能飞行，也禁止用神识探入，我们只能用绳子……”

向北川话还没说完，只见君亦寒直接飞升而下，快步攀岩，往崖底靠。

“大师兄！”

再晚点，别说能见到空桑梨，恐怕连她的尸骨也看不到。

君亦寒不敢去想，人被挖了心脏还能活多久。

小梨的仙灵是空桑木，或许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师尊有办法让死了十年的木婉，保持生机，就一定有办法保住小梨的命。

大不了，他去求师尊。

只要他找到救醒木婉的办法，师尊就不会用小梨的命和仙灵去换木婉的命。

君亦寒想的简单。

压根没关心过空桑梨愿不愿意。

如果让她带着记忆重回五岁那年，她宁可死在妖兽铁蹄之下，也不愿被雪清辞救回星回谷。

空桑梨在跳崖后，立刻将扶桑树心安放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