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爹是我爹的的话,那我应该会比你厉害吧。”
囚车里,杨甲第坐在那自自语。
骑马跟在囚车旁边的方弃拙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他从来都不想让人知道他不够聪明的事,但好像总是会被人看出来他不够聪明。
“你爹没教过你楚皇剑?”
“教了,学不会。”
“那你的剑法是不是你爹教的?如果是的话连这都不是楚皇剑,我也想不出楚皇剑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我用的都不是我爹教的,我爹教的我一样都没学会。”
第一次,方弃拙有勇气承认:“我不聪明。”
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听到这句话的曹懒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方弃拙始终都觉得自己不聪明。
哪怕方弃拙最不愿意承认的是这一点,最不愿意表现出来的是这一点。
可作为朋友,曹懒怎么可能不知道方弃拙心里的那份自卑?
他现在才释然。
原来方弃拙认为的自己不够聪明,是因为他爹教他的剑法他一样都学不会。
“是啊,一样都学不会。”
方弃拙自嘲的说道:“以前我总是不敢承认自己的剑法都不是我爹教的,承认的话一定会被人说那你可真笨。”
“世上人知道我爹是天下第一剑客的人不多,可凡是知道的大抵都要说一声连你爹都教不会你?”
他看向杨甲第:“我不知道我爹能不能教会你,你能学会那么多剑法应该是比我聪明的。”
杨甲第:“你在装什么?赢了的人何必要装?只有输了的人才有资格装模作样,赢家永远只需微笑。”
方弃拙:“你认为我在装?”
杨甲第:“你没在装?你认得出我用的每一种剑法你跟我说你没在装?”
“我认得出,但我学不会。”
方弃拙说:“我爹说我练剑一根筋,不会变通,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所有已成招式的剑法我都学的不成样子。”
杨甲第不说话了。
曹懒笑了。
方弃拙也笑了:“原来我自己的剑也不是很笨。”
他总是喜欢找人打架,就是因为他想知道自己练的剑到底成不成。
他总是希望别人记住他的名字,就是因为他想得到别人的认可。
良久之后杨甲第问了他一句:“你爹从来都没有夸过你?”
方弃拙说:“夸过他说,不懂变通不知融合的一根筋本事我是天下第一。”
杨甲第:“你爹也是个棒槌。”
方弃拙:“他当然不是,他是天下第一剑。”
杨甲第:“行了,知道了,闭他妈嘴吧。”
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就在刚才他心中还充满了巨大的挫败感,尤其是在他知道方弃拙用的根本不是楚皇剑之后。
那种挫败感是前所未有的,是无与伦比的。
他从来都不相信自己会败给除了楚皇剑之外的任何一种剑法,从来都不相信自己会败给方诸侯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他在中原学剑,在他心目之中值得他一学的剑法他都学了。
他再去中午学剑,除了罗森万象不愿意在他面前展现实力之外该见识到的他都见识到了。
所以他才想回中原,他认为自己已有与方诸侯一战之力。
但他还是很谨慎,他不想先去找方诸侯,他先找方诸侯的后人,如果不行他再去找高清澄。
回想至此,他忍不住问了一声:“高清澄会不会楚皇剑?”
方弃拙:“她应该能学会,但她从来都不学,我爹追着她想教,她不要。”
这一刻,杨甲第的人生理想崩塌了。
他一个将人生至高理想定为学会楚皇剑的人,为什么会知道世上有这样两个变态。
一个学不会,一个不想学。
“她从小就比我聪明。”
方弃拙说:“我很想知道她那么聪明的人学的剑法是不是比我厉害,但她从来都不和我打。”
杨甲第的好奇心又起来了:“为他妈什么?”
方弃拙:“她说赢了我她觉得没什么,输给我她接受不了。”
杨甲第深吸一口气,又不说话了。
曹懒此时问:“那她会输给你吗?”
方弃拙:“会。”
杨甲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