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若拉着他回县衙,道:“我找赵主簿问了一下,其实义县有钱的人家也有不少,其中最有钱的自然是姚家、曾家和岳家
了,姚家先放到一旁不说,曾家和岳家都极爱重名声。”
“我想,县城里和曾家岳家一样爱重名声的人家应该不少,尤其是商户人家,所以我想和他们募捐。”
这个韩牧熟,每逢重阳和年节,他母亲也都要捐钱捐物的,“这个得夫人你来,找个时间把各家的夫人都请过来叙话,不过,万一募捐到的不多呢?”
顾君若道:“我觉得你来做这件事更合适。”
韩牧:“啊?”
“我?”韩牧眉头紧皱,“我记得我家每每捐钱都是我娘出面,我爹可从来没捐过。”
“这一次不同,我们空口白牙的让人捐钱,倒像是逼捐,而且也募捐不到多少,”顾君若道:“所以我想让你出面,到时候让人在县衙公告墙的边上立一块碑,写上各家捐献的数额。”
韩牧琢磨了一下,不得不竖起大拇指道:“还是你厉害啊,他们爱名,肯定会捐的。”
韩牧蠢蠢欲动,也想让自己的名字记在碑上,于是一挥手道:“我也捐,我就捐一百两好了,我们应该还有一百两吧?”
顾君若:“……你不能捐。”
“为何不能?”
“县令的名字在上面,下面的人还怎么捐?而且有不想图这个名声的人,看见你的名字也不得不捐了。”
韩牧:“怎么这么麻烦,他们整天脑子里想什么,我在上面碍着他们什么了?”
韩牧挠了挠脑袋,还是想写上自己的名字,这可是碑呢,可以记进县志里一直流传下去的,而且碑也能长久。
京城要是也有这个活动多好呀。
“要不,我取个假名字刻上去?”
顾君若就很好奇,“那你图什么?用一百两银子就为了刻个假名字在上面?”
“我知道那是我就成,在碑上呢,你不觉得甚是荣耀吗?那碑只要能保存得好,说不定能流传千年万年呢。”
这就太敢想了,但顾君若看他如此执着,对这个想法更坚定了两分,“你尚且如此,其他人肯定更爱名,募捐之事应该可成。”
募捐下
但他们不能空口就让他们捐款,所以顾君若和韩牧道:“你初来乍到,也该请县里的士绅商人和乡老们用个饭,彼此认识一下。”
这个韩牧也熟,“那在我们家县衙后院办个宴席?”
顾君若想了想后摇头,“还是先别请女眷,现在义县百废待兴,正是提倡节俭的时候。”
所以招待客人的事完全落在了韩牧身上。
一直没有动静的曾家终于收到了县令的帖子。
曾老爷看着手中的帖子沉思,管家有些担忧,“老爷,您说这新县令意欲何为?他和岳家借了粮食和银钱,又封了姚家的粮铺,此时给我们家下帖子……”
曾老爷丢下手中的帖子,沉声道:“去看看就知道了,而且又不是只请了我们一家。”
他垂下眼眸想了想后道:“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我们曾家可不是姚家,由着他搓圆捏扁。”
“父亲,”曾和轩从门后转出来,站在门外看着他,“岳家和姚家皆与义县做出了贡献,我们曾家是不是也该做些表态?”
曾老爷皱眉,“你想怎么表态?”
曾和轩道:“我们也借县令一些银钱吧。”
他道:“县衙贫困,任是他出身富贵,来到这里也会捉襟见肘,我们曾家世代居于此,也该为义县百姓做些事……”
“行了,”曾老爷道:“此次水灾我们曾家亦受损不小,暂且用不到我们逞英雄。”
曾和轩抿了抿嘴,看了他爹一眼后转身便走。
曾老爷皱紧了眉头。
韩牧做事喜欢速战速决,因此帖子发下去后,第二天就是设宴的日子。
既然要节俭,自然没有珍馐美酒,顾君若准备的权势粗茶淡饭,可也不失雅致。
岳家最先到来,韩牧站在门口迎接,看到岳老爷和岳景和就露出笑容,“岳老爷,岳公子,里面请。”
岳老爷和岳景和拱手见礼,正要说话,一辆马车在他们身后很近的地方停下,父子俩不得不回头看去。
曾和轩下车来,看到岳景和一愣,正要说话,岳景和转身便冲韩牧行了一礼,然后径直进去了。
岳老爷就冲曾家
人冷哼一声,转头和韩牧拱手道:“县君,我等先进去了。”
韩牧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转,转身让他进去。
曾和轩沉默了下来。
曾老爷在曾和轩身后下车,见他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由皱眉叫了他一声。
他暗暗警告的看了曾和轩一眼,他本不想带他来的。
曾和轩看了他爹一眼,垂下眼眸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他爹身后,这才抬手和韩牧行礼,“学生曾和轩参见县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