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水很快滚了,浓郁的肉香味传了出来,几人就着肉汤,吃了几张大饼之后,在旁边的溪流中洗刷了一下,就将火种给熄灭了,这昆仑山中虽然很少见高大树木,但是这些灌木丛要是烧起来,也够给众人判上几年了。
收拾好东西后,庄睿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已经是快六点钟了,再看手机上面的信号,却是一格都没有了,把手机塞回裤袋里,庄睿问道:“大志,咱们这次是去什么地方?怎么这一路都没遇到人?”
此次同行的人,加上在中转站遇到的采玉人,足有1000多人,分流到这昆仑大山中后,就像是石入大海,连个浪花都没有翻起来,几人赶了一下午路,都没遇到一个人踪。
张大志把清洗干净了的钢锅塞进猛子的背包里,随口答道:“呵呵,庄哥,昆仑山大着呢,一般人都去玉龙喀什河挖玉了,只是那里现在都在用挖掘机采玉,咱们去了也抢不到的,还不如去野牛沟闯一闯呢……”
“野牛沟?”
“对,就是野牛沟,那里出产的白玉、清白玉、青玉,质地细润、品种丰富、块头大,属上等好料,与和田玉基本相同,有不少甚至能达到羊脂白玉的标准,特别是其翠绿色、烟灰、灰紫色品种在和田玉中都极为罕见……”
一旁的铁子接过话来,这次决定去野牛沟,也是他建议的,只是野牛沟的地形很复杂,海拔4500多米,对于采玉人而言,那里是一个充满了致命诱惑和未知危机的地方。
王飞也笑着说道:“在前年的时候,曾经有一个浙江人在野牛沟开矿采玉,一夜发迹,恐怕现在的身家,都要有几亿了。”
王飞的话让铁子等人眼里都冒出了精光,他们不求能遇到矿脉,只要从野牛沟里淘到一些高品质的玉石就满足了,玉王爷收购玉石的价格很公道,每年都有很多人进山之后赚了个几十万,带着钱就回内地买房子结婚了,这也是张大志等人的心愿。
“走吧,去到野牛沟还有两天的路程,今天一定要绕过死亡谷……”
一行五人重新又开始了上路,昆仑山的傍晚并不炎热,微微凉风吹在身上很是舒服,正是赶路的好时间,在天边最后一丝夕阳将整座大山映照的满山红光的时候,众人来到一处山谷之下。
“这……这就是死亡谷?”
已经不需要别人提示,仅凭眼前所见,庄睿也知道现在到了他们所说的死亡谷了。
凭借着天边最后一丝霞辉,庄睿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距离山谷入口处十多米的山谷中,茂密的野草丛生,在草丛四处,布满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猎人的钢枪及荒丘孤坟。
一具没有骨架的头颅,空着一双眼洞,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凄惨遭遇,天空中不时传来的苍鹰鸣叫,无不在向世人渲染着一种阴森吓人的死亡气息。
“是的,这里也被称为昆仑山的“地狱之门”,千百年来,里面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尸骨……”
张大志的声音有些低沉,看着那谷中的累累白骨,他眼中闪过一丝惧色。
“庄哥,咱们走吧,这地方牧草繁盛,但是在昆仑山生活的牧羊人,宁愿因没有肥草吃使牛羊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进入这个古老而沉寂的深谷……”
王飞在说话的时候,抓着枪的手,又加了点力气,好像这幽幽深谷里,会有魔鬼出来将他们吞噬一般,正好这时落日的余晖完全消失掉了,王飞的声音回荡在谷中,空洞而深远,令几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没有科考队伍对这里进行科考?”
庄睿看了一眼那犹如怪兽大嘴般的谷口,跟上了王飞的脚步,从谷口旁边的一条小路,向上爬去。
这会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队伍里最为熟悉路况的铁子走在最前面,头上戴了个矿工灯,手里拿着把有点像镰刀似地弯刀,将挡在前面的枯草和低矮树枝砍断开路。
“有过一次科考,不过也没完全搞清楚原因……”
离开了那个死亡之谷,张大志的谈性上来了,给庄睿讲了这些年来发生在这谷里的事情。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有一群牧场的马因贪吃谷中的肥草而误入死亡谷,要知道,对于牧民来说,这马可是他们的命根子,一位牧民冒险进入谷地寻马,几天过去后,人没有出现,而马群却出现了。
后来那位牧民的尸体在一座小山上被发现,衣服破碎,光着双脚,怒目圆睁,嘴巴张大,猎枪还握在手中,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让人不解的是,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或被袭击的痕迹。
这起惨祸发生不久后,在附近工作的地质队也遭到了死亡谷的袭击。那时也是这个月份,外面正是酷热难当的时候,死亡谷附近却突然下起了暴风雪。一声雷吼伴随着暴风雪突如其来,炊事员当场晕倒过去。
后来根据炊事员回忆,他当时一听到雷响,顿时感到全身麻木,两眼发黑,接着就丧失了意识,第二天队员们出外工作时,惊诧地发现原来的黄土已变成黑土,如同灰烬,动植物已全部被“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