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如何想的了。
但人既已死,这桩命案也是告破了。
只是这关鹏最后的一语,却也道破了许多常人之事。
人活于世,总受不了外界万般眼光眼色,在意的人久久难以挣脱,像被人用绳索勒住脖子一般折磨,可要想披着一个男人的皮活成女人的样子,从不是错。
人之个体,本就太过复杂。
一旦牵扯上诱因颇多的心理疾病后,更将一切因此产生的心理犯罪都笼罩上了一层需仔细往下探究才能分辨的谜雾。
如关鹏这样的异/装/癖者,在这世间一定还有不少类似的人。
他们究竟何时会爆发,又是否会因此成为下一个关鹏,完全不得而知,可害人性命,终究是要伏法,无论其中有何原因,都是如此。
也是在这么思索着,那一日人站在衙门外,把那只榴花耳饰最后也一起放进物证袋的段鸮才会这般开口道。
“胃。”
“胃?什么胃?”
乍一听这话,札克善一脸不解。
“牛的胃,瑞邛当时死前吞进胃里的耳饰,其实同样也暗示了这一点。”
“王聘家从前的家财多年都不见他拿出来用,案发后,他的尸体被水泥浇灌在石头菩萨当中,你们可曾想过那菩萨里头原先装了什么?”
“人吞金,牛吞金,金银在人胃,也就是指在牛胃,牛因有四个胃,但凡吃下难以消化的东西便会隔一段时间,通过反咀回到口腔中,这是牛羊身上都常见的一点。”
“你们之前搜了关鹏的家,却没有找到任何财物,想来那金银珠宝就是在那牛胃里藏着,你们现在就去给他姐姐家那头牛吃些粗一点的草料,看看一俩个时辰后,那牛的胃里会不会吐出来点东西来。”
这话一语成谶。
札克善听到后眼睛一亮,带人赶紧就又去了趟王关氏家的那个牛棚,这一次,他照着段鸮所说的找拾了些草料就喂给了那牛。
不过一个时辰,那牛的前膝就真的跪下来不动。
一圈官差团团围着注视的情况下。
只见那棚子里的牛喉咙里中似有胃液反刍,牙齿咀嚼之声,到旁边的衙役带着布套用胳膊伸进去那黏糊糊的东西一摸。
果不其然,一大包被油布包着的金银珠宝这才给一把掏了出来。
众人见状惊呼,这才知晓关鹏和瑞邛最初杀人所劫下来的钱财到底所在何处。
这十年都没见过一回的稀罕事,不过两日便传的街知巷闻。
松阳县的茶楼酒坊一时间到处都在流传石头菩萨一案是如何离奇曲折,又是多么令人叹为观止。
段鸮对此,倒也没说什么。
这之后,札克善又来谢过一次他上次的帮助,还额外想请他吃了一次饭。
可这一次,不再是最初的那种油水都没有的阳春面,而是正正经经的一顿丰盛官差宴。
在那今夜去了不少人,必定将热闹非凡的聚贤酒楼之上。
马县令已私下拿银子出来赏了大家一桌好酒菜,松阳县衙门的其他破案拿了奖赏的衙役,另有上次见过的捕快总领刘岑也都去了。
可明明是这种大伙刚好庆功的时候,段鸮听说的时候,相反却一口就给拒绝了。
“段鸮,今晚可是马县令请客,你真的不去吗?”
“嗯,我晚上只在义庄呆着。”
一点不介意被别人当成一个古怪孤僻的义庄怪人,段鸮回的倒也干脆。
他本就个私下比较不爱和人结交的人,能避免那种地方自然是要避免的。
可札克善一听这话就更头疼了,见他宁可呆在这暗无天日的义庄也不肯去,只插着腰摇摇头就开始嘀咕道,
“诶,我说,你怎么也和富察尔济一个样啊,这明明是个好事,马县令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专程想犒劳你们的,可他却也和我说,他不想去,还宁可整天躲在他自己那人不认,鬼不鬼的破地方喝酒睡大觉……”
“……”
这话,札克善说的颇为费解。
似乎不理解这两个人明明一见面就争锋相对,关系也很糟糕,但为何在拒人于千里之外上,倒像两个认识多年的知己一般,如此‘投缘’。
段鸮听到这话,对于他把自己和那个谁相提并论的事却也不予置评。
但关于富察尔济这个人。
其实他自己也依稀记得,倒也有一件事没了结干净。
这事还是要说回最初他从严州来松阳县时,那个没替别人完成的忙,那个托他帮忙,还曾为了答谢段鸮许诺日后会给他报酬的老翁给的东西还在他身上。
在此之前,段鸮一直没找到机会把这个东西再拿出来。
也是因此,段鸮才说想找个机会和某人出来彻底把此事了结一下。
可一连几天,就连札克善都找不到他人到底又躲在哪儿荒唐去了。
也是那天公堂之后,又过了两日,官府主动找上他们俩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