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陛下,”黎塞留公爵马上明白主子的意思了,立即站起身对路易十七道,“我认为阿尔及利亚战役的胜负关键是海军,所以应该由海军元帅马赛公爵担任远征军总司令,并且派出法国海军最先进的查理马特级战列舰前往轰击阿尔及利亚的海岸,以此展示法兰西海军在地中海的霸权。”
路易十七点了点头,正想着要同意黎塞留公爵的建议,守在战争厅门口的侍从突然大喊道:“外交大臣塔列朗阁下到。”
塔列朗和苏尔特元帅都是路易十七朝中“拿皇二五仔”一党的首脑,他这十几年来就在首相和外交大臣的两个位子上来来回回。
作为外交大臣,他当然也得出席今天的国务会议,不过在来开会之前,他得先跟罗刹、奥地利、普鲁士、英国等国的外交大臣通电话,所以就来得比较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得太晚不好意思,这个瘸腿外交大臣拄着手杖一瘸一拐走得很急,路易十七看见他这样,赶紧对他摆摆手道:“我的外交大臣,您别着急,慢慢走,别摔着咱们有的是时间。”
塔列朗并没有因为国王的话而放慢脚步,而是一边走一边喊道:“我的陛下,没有时间了那个男人要回来了!”
“那个男人”路易十七愣了愣,“外交大臣,您说的那个男人是谁?”
塔列朗大声道:“拿破仑!拿破仑波拿巴他要回来了!”
“啊!”
“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难道是诈死?”
这下战争厅里面一下炸锅了。
路易十七虽然是个相当精明的统治者,依靠在大明、大英之间保持平衡,捞了不少油水。在他的领导下,法国的工业化也渐渐上了轨道,最近还得到了鲁尔区的许多底下埋着煤炭的土地。等这些德国煤炭开发出来运到法国后,法国的经济还会进一步上升。
但他的统治同时也是腐朽的,而且路易十七还是靠着罗刹人的刺刀复辟的,他本身的权力基础是相当薄弱的。
所以路易不能丢下那些对波旁王朝忠心耿耿的腐朽贵族,复辟的时候还得把他们带回法国,让他们重新当贵族,还要发还财产,还要给他们发年金。这一番操作虽然巩固了波旁王朝的基本盘,但也让法国的中下层人民,特别是巴黎人民更加厌恶波旁王朝了。
与此同时,法国的工业化进程不但充满坎坷,而且还伴随着血泪——毕竟现在的法兰西并不是先进的工业化国家,而是追赶模彷别人的后发工业国。摆在法国前面的是体量巨大而技术先进的大明,还有资源丰富本身又非常努力的大英。和法国肩碰肩的则是以认真、严谨着称的普鲁士。而跟着法国屁股后面追赶的还有罗刹、奥地利、美利坚真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身边还有一个跑得飞快的竞争者,法国别说赶英超明了,要维持住现有的地位都很困难。
所以法国劳动人民的生活就不好了大家想想还是觉得拿破仑好!拿破仑的发展路线靠抢,这怎么都比路易十七的“当牛做马”路线好啊!
而为了镇压人民,维持统治,路易十七又得收编拿破仑留下的军队和官僚体系这帮二五仔虽然不是死硬的波拿巴分子,但真让他们有机会在波旁和波拿巴之间二选一,路易十七就得卷铺盖滚蛋了。
看到大家伙儿都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塔列朗也停住了脚步,先慢条斯理地给国王鞠了一躬,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我的陛下,英国外交大臣刚刚在电话中和我说,帕尔马亲王(拿二世)已经向英国政府提出请求,要将拿破仑皇帝的灵柩迎回法国,并安葬在塞纳河边,安葬在皇帝深深爱着的法国人民中间”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路易十七,就见那个看上去非常忠厚的小胖子攥着两个小拳头,一张胖乎乎的面孔颤抖着,一副马上就要爆炸的模样,只听他低声都囔着:“该死的英国人,他们这是在玩火,在玩火!”
关门,放道光!
凡尔赛,大特里亚农宫。
“亚父,英国人欺人太甚,他们用支持拿破仑二世复辟来威胁我,逼我和大明还有罗刹为敌可是我凭什么去和大明、罗刹为敌呢?我又不是拿破仑,我是靠着大明的借款和罗刹的刺刀才当上法国国王的。我要是和大明、罗刹为敌,下面的军人根本不会跟随,人民也不会支持,只要稍微遭遇到一些挫折,一切就都完了!”
正声泪俱下地向法兰西亚父诸葛为久哭诉自己遭遇的不幸的男人,当然就是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七了。
他这个先天相当不足的弱君是不能和“朕即国家”的路易十四,还有打遍欧洲的拿破仑皇帝相比的。在国内,他不能大刀阔斧地搞改革,因为搞改革就会得罪人,而被得罪的人就会站到波旁王朝的对立面上去。波旁王朝的根基不稳,反对的人多一点,也许就给搞崩溃了。
所以他在法国国内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的保住拿破仑帝国在内政、司法方面的遗产,避免法国社会的倒退和动荡。
而在境外,他也不能随心所欲地运用法兰西强大的军事力量。因为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