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是他自己想跟过来的,她只想确保他的安全,其他的就没想要再要求太多了。
「」
「你是想带我去哪里吗?」
「在附近,不会很远。」
被她轻抓着袖子,往正前方直直走,因为些微的身高差,两条黑色沙丁鱼就像是紧贴着他游动。
靠得很近,一旦抬起头就会撞上他,他喜欢这种格外亲密的距离。
有时她懂得让他安心平静,这点也给了他信心,感觉自己是被在意的。
而她可怕的也是这点,在她形成顾虑的时候,先看的就是他内在的脆弱,而不是普遍的因为表相脆弱才顾虑。
会从缺口的所在处和缺口本身来评断强弱优劣,却不告诉他有哪里不足。
如果他足够可靠的话,她应该就会当面跟他说,想让他陪着了吧。
或是即使有所顾虑,但在他要跟着她时,就不会看到显而易见的拒绝。
他越想越悲观,思绪完全不在脚下,眼看就要撞上前方的木门。
是脚尖有碰到坚硬物的触感,他才总算抬头往前看,她也赶紧把他往后拉才勉强没让他撞到脸。
「这是哪里?已经走到了吗?」
「对,气氛最好的就是这边。」
比起惊险吓人的碰撞,他更在意眼前的目的地是哪,这让她做完回应后,还挺担心他某些伤口真的是他不小心撞出来的。
恍神到差点连两边的门都开了也能撞上向外打开,被门挡固定在左右两侧的门板。
却还不忘把重点放在她的目的,闻到食物的香味,猜测她可能的动机。
「你是过来吃饭的吗?」
「是带你来休息的。」
要说休息,的确是比面向信徒和神职人员的庄重场合更让人放松不少。
正在用餐时间的食堂里,整齐排列着叁、四张能坐满十多个人的长桌,碗盘碰撞、杯筷交错。
像咖啡厅那样人多而不吵杂,趁中午的空档带着书本挑个空位就坐下来唸书的也不算少。
「可是我不觉得累」
「那你还想逛哪里?」
她刚说完就找了个乾净的角落,趴在桌上招了招手让他坐在旁边。
他点头回应,并顺便察看四周,确认这里离人群够远,谈话的音量别太大声就不会有人听到。
「嗯我先看一下地图。刚才在认路不太好思考要去逛哪里。」
「反正没有很急,你慢慢看。」
她瞇上双眼,将发梢绕在指尖,暂时不去想那些复杂的事,心情得到舒缓。
耳朵里只听着谈论聊天要聊什么、对待会要做的事有什么计划,她总会有那么几个瞬间想跟着去尝试。
穿透玻璃洒落桌面的阳光和煦耀眼,仅仅只是照在身上就白得不像自己了。
目光放回他翻看地图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是很羡慕那头黑发。
在发梢褪去墨色,像是被微风吹乱,她羡慕如此轻柔的灰暗。
虽然总是会抱持着好意良善,把刀尖对准她却不给个痛快。
「难得来一趟,你不想去找认识的人打个招呼吗?」
「我认识的人不多,以前认识的也有好几个主动离开了。」
「还是可以去见个面不是吗?」
「那些人很忙,而且有些很讨厌。」
不希望他喜欢这个她讨厌的地方,才刻意不讲这里少数仅存的优点。
他并不是完全察觉不到吧,但为什么要一一承担这种幼稚的恶意。
如果这里更愿意接受他,就越是显得过去的她十分可笑。
可要是他被揭穿身分,让他们的平静连带着被毁掉,她的内心肯定又会再多一抹怨恨。
「是在隐瞒我一些事吧。」
「那我有办法帮你吗?」
「不知道。」
她就算踏进能明确列出疑点的地方,也同样无事发生,简直跟收拾过的犯案现场没两样。
阴冷、可疑,然后呢?找不到线索。
曾经为此气愤焦躁,但是,要去当面质问就太难堪了,她忘不了那俯视自己十多年的眼神。
所以冷酷的施虐欲沾不上多少愉悦,半浑浊的倦怠双眸显出清透锐利。
如同受清晨阳光照亮的一地碎玻璃,相较圆润的玻璃珠,更为尖锐破碎。
兴起些许给人窥探部分过往的念头,不帮忙也好,就看看残存的遗留物。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一下」
《一直没补到这段该在主线的内容。以及非常尷尬的是,我忘了提到这段剧情的时间点是在哪一章,只记得我是想写什么剧情了,等哪天改好前期剧情,我再把这段放回主线里》
假如没答应让他陪着:
出门前后都没告诉他确切的时间,要不是他早起到她房门前等她,他甚至有可能等她出门才发现她人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