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他动手了。
栾槿秉承着先礼后兵,坐在檀木椅上,语气如常道:“可有谁想对本座说什么?”
十余个坛生抿紧了嘴唇,一副任杀任刮的模样,其实心中早已怯怯。
明图心想:这就好办了,圣主还真不喜欢太柔和的开始。
栾槿点了点最左边的人道:“赵川扬让你们回来是为了什么?”
“圣主,小的就是个无名小卒,什么都不知……”
栾槿没说话,只轻轻地挥了挥衣袖,强劲的烈风倏地滑过坛生的脸颊,连带着耳朵,都被厉风扫了下来,只余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
“你说一句不知道,本座便削你一块皮肉。看看你的脸,削不削得出一盘下酒菜。”
见此血淋淋的景象,四五个坛生便都开始打起哆嗦来。
他们知道,栾槿说一不二,削咽气了这个,下一个就可能轮到他。
栾槿又重新问道:“赵川扬让你们回来是为了什么?”
一片一片地削,一句一句地问,就似无间地狱,痛楚与恐惧永远都没有尽头。
赵川扬旗下的坛生可没有誓死为主的决心,第一个头颅还没削干净,便有人挺不住了。
“赵坛主……让我们回来,是为了给他飞鸽传书,通风报信。”
栾槿未可知否,接着道:“他在何处?”
“兰门。”
“为何去哪儿?”
“赵坛主……他,他想与兰门联手,杀,杀了圣主。可小的们半路就被遣了回来,并不知道其中细节……”
……
一个坛生开口之后,剩下的坛生们便不再抵抗,将所知的事情十成十的吐了出来。
夕阳下垂,栾槿拢了拢袖口,许是有人失|禁了,使这阴暗潮湿的屋子里除了霉味,又添了股尿骚味。
站起身,栾槿向门外走去,背着身道:“给他们留一个全尸。”
赵坛主旗下的坛生们挣扎着道:“求圣主饶小的一命!小的什么都说了!”
缠绕在他们身上的铁链相互撞击,叮当作响。
对身后的求饶声充耳不闻,栾槿不疾不徐地走出房门,想着要熏一熏才能回房,不然怕这味道熏到萝婵。
背主弃义,这种人他一个也不会留。
既然他们乖乖回答了,他便大度一回,让他们完完整整地上黄泉路。
但说这日下午,萝婵在药堂里照着《毒典》尝试调毒。医毒不分家,她捣鼓起毒术来,也同样得心应手。
她研究得正在兴头上,栾松又兴冲冲地跑来了。
萝婵:她看出来了,栾松是真闲。
栾松毫不见外地扯了条板凳,坐在萝婵对面,笑呵呵地道:“嫂嫂可在忙?”
萝婵:“你说呢?”
“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萝婵:“没有,这都是毒物,一不小心,就能要了你的命。”
栾松皱了皱眉头:“嫂嫂还是少碰这些东西吧。”
萝婵没回答他,继续低头摆弄。
“嫂嫂今日可见到圣主了?我去书房也未见到他。”
萝婵:“圣主每日繁忙,见不到他是正常。”
“既然圣主忙,那我就来陪嫂嫂解闷。”
这话说的,你大哥工作忙,你就来泡嫂子?
萝婵觉得栾松这人不但有点蠢,这三观伦常也不太正。
她不知道,栾松从第一日见萝婵起,就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午夜梦回,他一遍遍地在内心深处问自己,为何他总是挂念他的嫂嫂?
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在心中暗暗唾骂自己不耻,转过天,又忍不住眼巴巴地去见萝婵。
就算她冷着脸,他也觉得心里暖洋洋。
萝婵要是知道他的想法,准得以为他是个抖,越虐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