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就硬生生将火器之事压下不提。
张瑄挥了挥手,将马速放缓。他身后的护军一行人,也纾缓速度下来。
张瑄纵马上前冲到了道路旁的一座土坡之上,翻身下马。李倓一怔,也旋即夹击马腹,也跟随了过去。
天气虽然干冷,但因为没有风,站在这土坡之上,沐浴在绚烂的阳光之下,倒是让李倓生出了几分暖洋洋的感觉。身边的张瑄面向东方,神色凝重,一直没有吭声,李倓只得静静等候,他知道张瑄肯定是有话要对他讲。
良久。张瑄才回头来微微一笑,长出了一口气。
“殿下,有些话看来张瑄是不能不说了。张瑄之前与吐蕃作战,其实风险是蛮大的。吐蕃铁骑的战斗力非常强盛,而陇朔兵马防守或者可行,要说歼灭吐蕃来军,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张瑄之所以冒险与吐蕃人一战,并舍死忘生侵入吐蕃境内,搅乱吐蕃局势,甚至鼓动吐蕃二王子赤柱篡夺吐蕃王位,目的在于削弱吐蕃国力。而削弱吐蕃国力的目的,又不仅是为了拿下吐谷浑故地,确保我陇朔边境的安全……殿下可知张瑄有何深意吗?”
李倓一怔,沉吟了一会,却是摇了摇头。
他一向认为,张瑄在鄯城大捷后侵入吐蕃,无非是为了拿下吐谷浑故地做铺垫,并没有想到张瑄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战略意图。
“殿下,请问如今我大唐朝廷最大的隐患是什么?”张瑄淡然问道。
李倓皱了皱眉,轻轻道,“小王虽然不懂国事,但却也知,如今大唐内患者当以范阳安禄山为甚。”
“然也。殿下,安禄山拥兵二十万于范阳等地,兵强马壮势力雄厚,以至于朝廷明知安禄山必反,却不敢削弱安禄山的兵权,生怕逼反了安禄山。”
“所以,在张瑄心里,最大的祸患不是吐蕃人,而是安禄山。我今日所作的种种,都是为将来抵御安禄山做准备。”
张瑄朗声道,“安禄山与吐蕃人背后勾结,若是安禄山起兵谋反,吐蕃人必趁机出兵侵略我河西陇朔乃至剑南,若是如此,内忧外患之下,大唐危矣。”
“因此,我冒险与吐蕃人连番开战,竭尽所能,削弱吐蕃国力。如此一来,起码在三年内吐蕃人会陷于内乱之中无力兼顾西域和中原,安禄山纵然反叛,我军也不会陷于前后夹击之中。”
“安禄山屯兵范阳河东等地是十余年,这十余年间,可以说安禄山时刻在为谋反做准备。如果安禄山起兵,我军与安禄山军马交战,其实不占优势。陇朔军马虽然骁勇,河西哥舒翰的7万大军也固然久经沙场,但与安禄山的范阳铁骑相比,还是要差一些。”
李倓长叹一声,点了点头,“平西王所言甚是,安禄山这十多年来率范阳铁骑东征西讨,范阳军马之勇猛彪悍非朝廷军马所能及。”
“因此,我日后能与安禄山军马相抗的最大依仗就是火器。有火器装备陇朔军马,他日与安贼作战,我心里还能有一些底气。”
张瑄缓缓转头来望着李倓,“这是我一直没有向朝廷奏报并公开火器之术的关键所在。若是公开火器之术,以安禄山的财力必然在最短的时间里仿制出来,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又凭什么再与安贼交战?”
李倓长出了一口气,其实在张瑄说到安禄山的时候,聪慧的李倓就已经明白几分了。
“殿下,有些话张瑄无法言明,还请殿下亲自修书一封上报监国太子殿下,将张瑄今日之难言苦衷禀报太子,安贼平定之日,张瑄必不敢藏私,火器之术定然及时昭告天下!”
“至于现在,哪怕是有千万人的误解和非议,张瑄也在所不惜!”张瑄猛然挥手,神色湛然。
李倓躬身长揖,“平西王忍辱负重,用心良苦,小王钦佩万分。请平西王放心,小王一定上书朝廷,为平西王正名!”
不知道怎么给诸位增加积分,我实在是不懂,养生粥兄弟可以在书评区留言……这个误会大了,汗颜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